睡得出了點悶汗。
她摸索著起身, 打算去床下拿空調遙控器調低點溫度。剛掀開被子,一道尖銳的聲音飄入耳朵:“你怎麼沒回資訊?”
鬱喜頓了頓, 抬手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凌晨三點。
床上還掛著簾子, 鬱喜的床鋪靠著陽臺的那面牆壁。右手邊方向有一扇小窗。
鬱喜怕夜晚緊閉著窗,空氣不流通,每晚入睡前都會開一道縫。
不大的陽臺, 齊毓蹲在那兒。
她人長得本就高挑,此刻這麼蹲在一片黑暗裡,倒是襯的小小一隻。
鬱喜無意偷聽, 又躺回床上。
接著外頭傳來齊毓的低罵聲:“王明軒, 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尾音到後頭,都染上了點哭腔。
緊接著一片長久的靜默, 繼而, 細碎壓抑的啜泣聲隱隱響起。
鬱喜低聲長嘆一口氣, 沒有下床去安慰。
三年多同住一屋, 鬱喜也清楚這樣的時刻, 齊毓是不願她見到她的狼狽樣,她向來是好面的。
鬱喜就這麼閉著眼,躺在床上, 注意著外頭的動靜。
直到齊毓從陽臺進來,爬上床。
宿舍又恢復了靜謐。
隔天醒來。
鬱喜下床洗漱,齊毓仍舊一副樂呵呵沒心沒肺的模樣,好似昨晚深夜痛哭的那個人不是她。
鬱喜也裝做渾然不知。
等到了報道那天,鐘聲和程岑也來了。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三點一線,學校食堂宿舍。
近半個月來,齊毓倒是一反常態的很少外出,成天兒宅在宿舍看書刷劇。鬱喜倒成了不常在宿舍的那一位。
這天下午上完選修課,齊毓興致盎然的同她商量晚上去哪吃?
鬱喜收拾著書本,聞言轉頭看她,略帶三分愧怍:“齊齊,我晚上得出去一趟.”
齊毓眉眼難掩失望,忿忿道:“這個溫先生怎麼天天和我搶你呀,討厭!”
溫淳之今早發來資訊,說他今天會到b市開個會。
鬱喜那時剛醒來,將枕頭墊在胳膊肘底下,佯裝不懂給他回了個哦字。
緊接著那男人就撥來電話:“晚上去公寓?”
“你來這兒有公事,我就不去打擾你了吧?“她斟酌著語氣,似在貼心為他著想。
那語氣渾然天成,一派天真無暇。
男人在那端嗤笑:“裝傻?”
鬱喜沒出聲,但難掩咽喉間溢位的幾分破碎的笑意。
他循循善誘:“聽話,過來,嗯?”
鬱喜心口卻像含了一塊果糖,甜膩膩的。連帶著她說話的腔調,也帶了七分甜膩:“嗯。”
鬱喜坐公交到公寓,半個鐘頭的車程。
等她開門進屋,溫淳之給她發了條資訊,說會晚點回來,讓她困了就先睡。
這一方空間,已堆了不少她的私人物品。
鬱喜去浴室洗了澡,點了份外賣,便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一部電影播放至末梢時,溫淳之這才回來。
江肆送他回來的,他今晚似喝了不少,鬱喜一開門,便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她蹙了蹙眉頭,溫淳之渾然不覺。
他喝得酒酣耳熱,估計真是醉了,直往她身上壓。
鬱喜顧忌著江肆還在,神色頗為不自在。江肆倒是眉宇含笑,似乎對這幅場面早已見怪不怪,還不忘臨走時,替她順手關上門。
鬱喜被溫淳之壓在鞋櫃上。
他一手掌著她的臀,嘴唇在她頸間作亂。濃重酒氣直往鼻尖鑽,鬱喜蹙著秀眉,嫌棄道:“你先去洗個澡呀。”
她剛洗完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