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裡睡一覺再說。後來,就直接躺在狂歡夜的場地裡。
最後,他們都不知道,那究竟算是狂歡的地方,還是下葬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那個從更高的樓層傳下來的訊息,就像是給窄樓底層的任務者們注入了一針腎上腺素。至於那究竟算是迴光返照,還是真正意義上地活著……
誰知道呢。
人起碼得有些盼頭,才能算是活著。如果生活連絲毫的希望都沒有,那與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瘦子起碼還有一點點的工作熱情,可是有些人……他知道的,有些任務者,更像是活屍。
是不是真的有人成功離開了窄樓,他的成功是否可以被複制……這些問題的答案終究需要更長的時間來驗證。
瘦子希望,時間能夠檢驗這個訊息的真假,而不是如同其他半真半假流傳在窄樓裡的訊息一樣,最終又消散於窄樓的灰霧之中,再無法尋覓其蹤跡。
瘦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沉沉地說:“你是用面板卡發現的嗎?”
“是的……是的……”
蔣雙妹恍惚了一下。
她想到剛才的事情。幾乎就是在聽到那個女聲的下一秒,她就使用了面板卡。她甚至無法解釋,究竟是因為什麼,她才會如此地不顧一切……
她看到了一行小字,而那幾乎攫取了她的呼吸。
“身份:電梯(蔣雙姊)。
“備註:特殊狀態,不可解除。”
……不可解除??憑什麼……怎麼可能?!
當瘦子下樓,看見蔣雙妹在那兒痛哭流涕的時候,她實際上已經徒勞地使用過一張分割卡了。可是她失敗了。
不可解除。
絕望在一瞬間就淹沒了她。
而儘管那臺電梯沉默地陪著她,這名已經死去、並且可能將永遠困在電梯裡的姐姐,仍舊一句話都沒有說。
或許這意味著,蔣雙妹的確將完成自己的心願。
她將成為一個大人,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成年人,而代價是她的庇護者的永遠消失。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放生的小動物。她已經習慣了溫暖的環境、精心的照顧、親密的陪伴。她幾乎無法想象……怎麼可能?!
為什麼?就僅僅只是一個噩夢,就在她們決定重新返回噩夢奮鬥的……第一個噩夢?!
就在這第一個噩夢裡,她的姐姐就離她而去了。
不、不不……情況不應該是這樣的……
蔣雙妹顫抖著,心中除卻絕望之外,生出一種不知道應該針對誰的憤懣與不滿。
她應該針對她自己、她應該痛恨她自己……可是她卻開始痛恨這個世界、痛恨這座窄樓、痛恨這個噩夢中的這些任務者,甚至……
痛恨她的姐姐。
死亡……哈,死亡。死亡使人可以輕飄飄地逃離一切責任。死亡可以使人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無辜者。
死亡,與其說是一種結果,不如說是一種手段。
當蔣雙妹更加年幼一些的時候,她將死亡看作是自己反抗這個該死的世界的唯一的手段。而到頭來,她反而成為了那個被死亡拋下的……“世界”。
她伏在地上哭到昏天黑地,可又是片刻之後,她突然抬頭看向瘦子和小姑娘,露出了一種從未在她身上顯現過的、尖利而刻薄的氣質。
她說:“可是你們……你和你,你們,太沒用了!你們不是丁億手下的方案商人嗎?!你們不是噩夢通關的保證嗎?!哈……說到底,都是一群廢物!廢物……”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沈雲聚僵著臉,看了看瘦子和小姑娘。
……方案商人?
這不是一個常出現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