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做,尤其是有林檎這位任務者在。不過,任務者並沒有注意到窄樓居民故意留下的線索,她反倒是看到了林檎與徐北盡的互動。
這讓女人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若有所思。
不過隨後她就哀哀地嘆了一口氣。
她的噩夢可不像是那個小男孩的噩夢,用暴力的手段就有可能達成真結局。即便想要利用林檎的武力值,似乎也沒什麼用處。
女人百無賴聊地想,不過就是旁觀了一場八卦而已。
她的這位鄰居啊,還真是意外受任務者們的重視。此前她還在窄樓底層的時候,最熱鬧那段時間裡,足有幾百個任務者日夜不休地圍堵著她的這位鄰居。
甚至有任務者,都來向她打聽她的這位鄰居了。
不過,後來她去往了更高的樓層,後續也不知道是如何發展的。
而她現在回來了,卻又瞧見有任務者來找她的這位鄰居。
但是……又關她什麼事情呢?
她不過是從更高的樓層,又回到了窄樓底層。回到了,這個曾經摺磨她許久的噩夢之中。
她回過頭,後背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她的目光落在她所居住的這個屋子裡,隨後,慢慢流露出一份真切的恐懼。
*
徐北盡沒想到林檎來得這麼快,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而且……又是一次真結局;又是並沒有去往更高樓層的林檎。
徐北盡只是驚訝了一瞬,他想,是的,林檎說他對噩夢都不感興趣,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前往更高的樓層呢?
或許就是林檎自己選擇不去更高的樓層的呢?
徐北盡是這樣想,不過他也不好意思直言去問。也許將來他和林檎再熟悉一點,他就會問了,但是現在仍舊不好開口。
他把林檎迎進門,有點尷尬地把這位客人帶過來的飲料放好。與曾經的人世間隔絕得越來越遠越來越久,他幾乎都要忘了待客的手段了。
不過徐北盡好歹還是從記憶裡挖出來一些碎片,這讓他為林檎準備了一些不錯的飲品,拿出了他收集的杯子,一人一杯倒在杯子裡,然後放在了小桌上。
一杯給林檎,一杯給自己。
坐下來的時候,徐北儘想,難得能在窄樓出現這樣的畫面。
其實林檎要不是滿口打架打架,這人還挺好相處的。他很坦率,想到什麼說什麼。他帶過來十幾瓶飲料,有軟飲有易拉罐有玻璃瓶,什麼都有。
“這是之前收集的。”林檎說,“可能有你不喜歡的,但反正都收集了,就拿過來。之前在噩夢裡知道了你喜歡喝什麼,所以以後會挑一挑再送給你。”
徐北盡端著杯子,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回復什麼。
他應該暴露出,他還記得噩夢中發生了什麼嗎?
他等待了片刻,沒有等到主腦的禁止,於是從善如流地說:“謝謝。”他又停頓了一下,“不過,也不用……也不用全都給我。”
林檎奇怪地反問:“但是你喜歡。”
“我喜歡。但是……”徐北盡沉吟片刻,“不是我喜歡的東西,你就一定要送給我。”
林檎看起來有些茫然了,他皺眉說:“可是……”
徐北盡溫和地說:“這樣你會受人利用,比如在噩夢裡幫別人做事情。我不希望因為我們的交情,別人就利用你。”
林檎看了他片刻,大概是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無所謂。其他人在我眼裡……”他想了想,“就像是路邊的野草,是生是死我都不在意。只有你是特殊的。我願意為了你去做一些事情。”
徐北盡默然片刻,他突然覺得別人說林檎是瘋狗,是傻子,也未必沒有道理。他的世界觀似乎很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