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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袁雙覺得楊平西這話題轉得太生硬了,但還是思考了下他的問題,虛心求教問:“是什麼?”
“榫卯結構。”
袁雙聽完,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嫌棄道:“楊平西,你怎麼這麼肉麻。”
袁雙埋汰完,想想又覺得很可樂,眼睛一彎,忍不住笑了。楊平西見她高興,也勾起了唇,隨著她的笑而笑。
吃完飯, 楊平西去結賬,他和飯館老闆聊了兩句,這才走出店,追上在巷子口看銀飾的袁雙, 及時拉住了要買銀手鐲的她。
“你想要銀鐲, 我找人給你打一個, 不用買。”離開了銀飾店, 楊平西說。
“打銀飾的手藝人你也認識?”
“嗯。”楊平西說:“苗族人喜歡銀,很多寨子裡都有會打銀飾的手工藝人。”
“黎山寨裡也有?”
楊平西點頭應道:“寶山叔會打銀飾, 他這段時間去城裡省親了, 等他回寨子, 可以找他給你打一個鐲子。”
袁雙還不熟悉黎山寨里居住的人家,所以也不知道楊平西口中的“寶山叔”是寨子裡的哪一戶,但這不妨礙她樂呵地應道:“好啊。”
從小巷裡出來, 袁雙走在房屋的陰影下,揉了揉吃圓了的肚子, 問楊平西:“我們現在去哪兒?”
“蘆笙場中午有免費的表演,去看看?”
袁雙扭頭,似笑非笑地說:“晚上表演場有收費的演出可以看, 現在還去看免費的?”
“你這話怎麼聽起來, 有點酸?”楊平西垂眼,直勾勾地看著袁雙。
袁雙戴著墨鏡, 卻仍覺得楊平西的目光能透過鏡片,望進她的心底。她別開眼, 飛快否認道:“我沒有。”
說完, 她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不酸, 大踏步地朝蘆笙場走去。
每個苗寨都有一個蘆笙場, 這是寨民們議事、集會、表演的地方。千戶寨寨子大,蘆笙場相應的也更寬廣,廣場四周環繞著吊腳樓和亭子,階梯下的地面由零零碎碎五顏六色的石子鋪就而成,花紋繁複,很有民族特色。
蘆笙場白天很是熱鬧,沒有表演的時候,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人在拍攝寫真。下午臨近演出前,廣場上的人會被清空,而四周的階梯則會被看演出的遊客佔領。
楊平西找了個位置,抬手示意袁雙過來,他們並排站著,就像是普通遊客一樣。
演出時間將近,廣場周圍陸陸續續來了很多遊客,表演者已經在入口處準備就緒了。參與演出的姑娘統一著藍色上衣,下穿百褶裙,頭戴銀冠,做盛裝打扮;小夥都著藍黑色苗服,頭戴黑色圍帽,顯得幹練。
袁雙看到場邊有人搬上了大鼓,又看到幾個穿著黑色長衫,稍年長些的男子分別抱著個像木槍一樣長長高高的東西站在一旁,不由偏過頭問:“他們抱著的是什麼?”
人聲嘈雜,楊平西微彎下腰,在袁雙耳邊介紹道:“蘆笙,苗族的一種傳統樂器。”
袁雙點頭,又看向已經在蘆笙場的四個角落裡排好隊,手拿牛角杯,準備登場的女表演者。她的目光輕盈地掠過四個隊伍,忽然定在一個方向上,微微皺起眉頭。
“你覺不覺得……”袁雙眼神疑惑,就問邊上的楊平西:“右邊隊伍打頭的那個姑娘,有點像阿莎?”
楊平西只看了一眼,便點了頭,說:“就是她。”
“真是阿莎?”袁雙目露驚訝,“她怎麼會在這兒?”
“蘆笙場每天中午都會有一場免費的演出,參演者都是普通的苗族民眾,他們憑藉參演的次數,能領到相應的演出費。”楊平西平靜道。
“難怪。”袁雙看著阿莎,喃喃道了句:“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