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去了醫院。
鄒辛來北京出差,身邊沒個人照顧, 袁雙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和酒店“顧客至上”的原則,就留在了醫院,照顧了他一晚。隔天一早, 鄒辛的精神好多了, 就聯絡了在北京的朋友來,袁雙這才功成身退。
袁雙熬了一晚上, 天亮了也沒回公寓休息,立刻趕回了酒店, 剛回去就聽說了總經理侄女“空降”的事。她為了酒店的口碑, 竭力地照顧好客人, 不說功勞, 苦勞總是有的,但換來的就是這麼一個結果,當下她心裡就涼透了。
現在想想,如果沒有鄒辛的事,袁雙或許不會衝動之下辭職,她可能還是會和之前幾回一樣忍氣吞聲,粉飾太平。不過這事怪不得鄒辛,他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現在的角度往回看,她還得感謝鄒辛,不然她也不會來到藜州,來到藜東南,來到“耕雲”。
不會認識楊平西。
鄒辛生病的那天晚上,整個人憔悴得不行,喪頭喪腦的,今天卻精神抖擻朝氣十足,難怪袁雙第一眼沒認出來。
袁雙把鄒辛帶到了“耕雲”,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你怎麼會來藜東南,旅遊?”
她想起那天晚上在醫院,他們之間短短的幾句交談,又說:“我記得你是應屆生,在大公司實習來著,休假?”
“不是。”鄒辛接過袁雙遞來的杯子,回道:“原先那家公司我幹了幾個月,不太喜歡,實習結束就走人了。”
“之後我又重新面試了一家北京的公司,已經順利拿到offer了,下個月入職,所以就趁著還是自由身,出來走走。”
袁雙瞭然。
鄒辛放下包,喝了一口水,抬眼看向袁雙,說:“之前我出院回酒店,聽酒店的員工說……你離職了。”
鄒辛的尾音有點輕,像是在猶豫該不該提這件事,袁雙卻很坦然,應道:“嗯,不幹了。”
“希望我那天沒給你的工作增添太多的負擔。”鄒辛歉然道。
“沒有的事兒。”袁雙大方道:“就算碰著個生病的陌生人,我也不會丟下他不管的,你不用覺得抱歉,我離職和你也沒什麼關係,是我自己不想再幹下去了。”
鄒辛輕舒一口氣,說:“那天在醫院,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一個人住院掛瓶,都沒人幫我看藥水,想想都可以列入人生至暗時刻。”
“我出院後回酒店本來想當面向你道謝的,結果找不到你人,那天晚上又沒留你的號碼,還覺得挺遺憾的,沒想到離開了北京,居然能在藜東南碰上你。”
鄒辛言語間透露著喜悅,他看著袁雙,問:“你現在……是在這家旅店工作?”
“算是吧。”袁雙看到鄒辛臉上露出的表情,笑了聲問:“很驚訝?”
“……有點兒。”鄒辛如實說:“我以為你會在北京,換家酒店工作。”
“這裡挺好的。”
鄒辛看到袁雙浮著笑意的眼睛,心頭一動,便說:“那我今晚就在這兒住下吧……還有房嗎?”
袁雙剛才還想著問下鄒辛晚上住哪兒定了沒,如果沒有,她就自薦下“耕雲”,現在不用她開口,他主動要入住,她當然是歡迎的。
“有,大床標間都有。”
“我一個人,就開一間大床房吧。”鄒辛頓了下,又對袁雙說:“既然你現在不在酒店工作了,那我再叫你‘袁副理’不太合適……”
袁雙明白了鄒辛的意思,忖了下說:“你年紀比我小,不介意的話,可以喊我一聲‘姐’。”
袁雙把鄒辛當作大雷一樣的弟弟,但顯然他不這麼想。聽完袁雙的話,鄒辛很果斷地說:“我介意。”
“你又不比我大幾歲,叫‘姐’不合適。”
一個稱呼而已,袁雙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