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燈給娘娘送回去吧,不勞煩她了。”
楊平西看她,“不怕黑了?”
“……我突然覺得可以克服一下。”
楊平西暗笑,轉身開啟房燈,拿了電香爐離開。
袁雙關了門,目光猶疑地在房間裡逡巡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開著燈睡。她在包裡翻了翻,找到了一個未拆的口罩,打算用來當眼罩湊合一晚。
口罩的遮光性到底是差,袁雙閉著眼睛還是能感知到屋頂白熾燈的光線,她在床上直愣愣地躺了會兒,就是覺得刺眼睡不著。
就在這時,楊平西又來敲門了。
袁雙坐起身,把口罩往頭頂上一推,沒好氣地問:“又幹嘛?”
“給你送夜燈。”
袁雙想到楊平西剛才找來的電香爐,心裡打了個突,不知道他這回又拿來什麼奇葩夜燈。
她起身去開門,眼神狐疑地盯著門外的人。
楊平西看到袁雙頭頂上戴著的口罩,眼裡閃過一抹笑意,遞過一個手電筒,說:“在樓下找到的。”
袁雙接過,按了下手電筒的開關,見燈光顏色正常,嘟囔了句:“這還靠譜點兒。”
“能撐過一晚嗎?”她問。
“不確定。”楊平西眉毛一挑,說:“不然我還是把那個電香爐拿回來放你房間裡?半夜手電筒要是沒電了,還能有個備用燈。”
“不必。”袁雙毫不猶豫地回絕,“還是讓它好好侍奉觀音娘娘吧。”
楊平西輕笑。
袁雙把手電筒拿回房間,關上燈試了試,燈光雖然是直射的,但怎麼也比電香爐好使。她把手電筒放在床頭桌上,讓燈光射向門的方向,房內有了光,她心裡踏實許多,總算能安心地躺在床上。
深夜的寨子十分靜謐,只有窗外小溪潺潺流淌著的聲音,讓人心靜。袁雙以前因為工作的緣故,有失眠症,每天晚上都翻來覆去很難入睡,就算睡著了也不踏實,夜裡常常會驚醒。但這天晚上,興許真是體力透支了,她難得一夜好眠,一覺睡到了天亮。
清晨,窗外傳來人聲,袁雙翻了個身,迷瞪了會兒才睜開眼,緩緩坐起身。她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尚早。床頭桌上的手電筒徹底沒電了,幸而她昨晚睡得沉,半夜都沒醒來。
睡了一宿,她的精神是養回來了,但身體就跟被碾過一樣,嘎吱作響。
袁雙往牆邊挪去,敲了敲牆面,等了會兒沒得到回應,不由嘀咕了句:“還沒醒?”
她穿上鞋走出房間,往隔壁房看了眼,門開著,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人沒在。
袁雙沒在房間看到楊平西,倒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她趴在木頭欄杆上往樓底下看,楊平西正和老婦在門口說話。
似是有所感應,楊平西驀地抬頭,看到袁雙時很自然地說了句:“醒了就下來吃早飯。”
袁雙洗漱後回房間拿上包下樓,見楊平西坐在小餐桌旁朝她招了下手,便走了過去。
坐下後沒多久,老婦端上兩碗粉,楊平西拿了筷子遞給袁雙。
袁雙接過筷子吃麵,這碗牛肉麵和她以前吃過的不太一樣,粉條扁扁的,像粿條,味道不錯。
楊平西進食速度快,先袁雙一步吃完了粉,他怕她著急,便說:“你慢慢吃,我去買包煙。”
“好。”
一碗麵下肚,楊平西還沒回來,袁雙去找老婦,想把房費和早餐費付了,卻被告知楊平西已經付過了。
這的確是他的作風,心眼大得很,也不怕她到時候賴賬不給他錢。
袁雙又等了會兒,始終不見楊平西的人影,她坐等不住就自行出了門,打算到停車的地方等他。
侗寨周圍山林環繞,清城山間霧氣未散,還有點涼意。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