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死的死,病的病,瘋的瘋。”
“常妹妹,如今竟也只剩你我了。”
德妃偏眸望向常清念,幽幽嘆道。
這鳳位之爭,終究還是?落在二人之間。不?是?你將我踩在腳下,便是?我把你挫骨揚灰。
常清念翻頁的手指微微一頓,對此避而不?談,只微笑道:
“替宓貴儀報仇要緊,宋姐姐以為呢?”
岑妃不?死,常清念始終覺得如鯁在喉。眼下還是?穩住德妃,先忽悠她一起除去岑妃再?說。
德妃聽罷,默默低嘆一聲,終於頷首道:
“是?。”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凝滯,彷彿一根繃緊的細弦,隨時可能?斷裂。
常清念不?在意德妃所想,只雲淡風輕地掩起名冊,說道:
“不?過宋姐姐說得也在理。此番你我皆去行宮,宮裡總得留個主事之人。岑妃身體?抱恙,中了暑熱更?不?宜養病,自?然得跟著?咱們?同去。妹妹想著?,不?如將蔣昭容留下罷?如今宮中主位裡,也就剩她還算頂用。”
德妃不?由與常清念相視一眼,眸光交錯間,似有鋒芒暗藏。
“妹妹是?打算……”
德妃沒有說完,只等常清念接過話茬兒。
常清念將抱山行宮輿圖鋪在炕桌上,玉指輕點在一處宮室,語氣漫不?經心:
“這玲瓏館依山傍水,想來最宜靜心養身。原本我是?想撥給岑妃住的,可往旁邊一瞧,怎地還挨著?愨妃的遠香堂?”
凝眈著?德妃眼眸,常清念一字一句道:
“如若愨妃要替自?己那?獅子貓報仇,把岑妃推下水可怎麼是?好?”
常清念語氣輕巧,施施然靠坐回軟榻裡,彷彿只是?隨口一說,可德妃卻聽出了其中森冷殺意。
先淹溺岑妃,再?嫁禍愨妃,皆是?奔著?直取人性命而去。
雖不?知愨妃是?哪裡惹過常清念,但德妃也不?深究,只淡淡將此事敲定:
“無妨。左不?過是?兩個瘋子之間的事兒,咱們?何必理會呢?就依妹妹所言,讓岑妃住玲瓏館罷。”
常清念淺笑抿茶,餘光瞥見庭院裡,有一樹海棠欲待吐蕊。可怎奈今日風不?小,花朵兒沒兩下便被吹得七零八落,飄墮遍地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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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周玹來時,也一眼瞧見那?棵被東風摧殘的海棠樹。未免凋落可惜,便命人折了幾?枝,捧進殿中欲贈與常清念。
因著?幾?日後便要前往抱山行宮,常清念小憩過後,便嬌慵地靠在炕桌邊,瞧著?宮女們?收拾行裝。
眾人一面拾掇一面說笑,不?知不?覺間,便已堆滿了好幾?個大箱籠。
“是?不?是?忒多了些??”
常清念起身仔細看過,咂舌道:
“若不?然……那?幾?身明光錦的衣裳便留在宮裡?”
周玹走進時,便正巧聽著?常清念這話,不?禁笑道:
“箱籠都是?裝進馬車裡運去,念念擔心什麼?”
見常清念依偎過來,周玹便遞出海棠,教常清念抱在懷裡:
“前一陣總見念念戴海棠花釵,不?知可是?喜歡這花?”
那?海棠花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