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提起此?事,常清念心裡?不滿已久,想也不想地哼道:
“日日施針都跟受刑似的,陛下就?是嫌妾身人老珠黃了,故意派醫女來折磨妾身。”
常清念舊疾如?何,周玹每日都聽御醫回稟,此?刻也只是隨口問一句罷了。見?常清念嘴硬,周玹也不計較,好性兒地陪她說笑道:
“看在卿卿如?此?識趣的份兒上,下月便可免了。”
萬沒料到周玹非但不駁她,還誇她識趣,常清念噎得直瞪眼,氣惱地舀了勺百合湯遞過去,欲堵住周玹的嘴。
周玹卻沒接,揮手命崔福將?都承盤呈過來,淡笑道:
“這羹先不急著用,朕還有個東西要拿給卿卿看。”
常清念將?羹匙放回瓷盅,剛鬆懈下來的脊背不由再次緊繃。
待崔福退下後,常清念垂眸看去,只見?都承盤裡?歸置著筆墨,這倒沒什麼稀奇的。
可御筆旁邊,竟還擱著一本合起的奏摺。
瞥見?官銜處寫?著的“御史中丞”,常清念意識到這便是華陽長公主的駙馬,心中忽地一顫。
果然?下一刻,便聽周玹命道:
“啟來瞧瞧。”
既是周玹吩咐,常清念知自己躲不過,便也不多費口舌。
道了句“陛下恕罪”後,常清念垂下眼瞼,將?那本奏摺取來手中。
方?一展開,勻正的館閣字頓時闖入眼簾,常清念穩住心神仔細看過去。
這道摺子上,正是此?番賣官案中牽扯出來的一眾朝臣。
瞧見?常相赫然?在列,常清念毫不意外。看罷後,甚至暗恨那老狐狸逃得忒快。
依著承琴從常府管事那探來的風聲,常相摻和?進的可遠不止於此?。此?刻御史臺抓住的,不過皆是些不成氣候、小?打小?鬧之輩。到時常相跪在周玹跟前哭哭慘,估計也不會落什麼大罪。
見?常清念將?摺子遞還回來,小?臉泛白地要往地上跪,周玹溫聲制止道:
“坐。”
常清念本就?不是真心替常相告罪,聞言立馬坐回溫暖軟榻裡?,可面上卻誠惶誠恐似的。
周玹點了點眼前摺子,語氣平和?地問道:
“卿卿覺著,朕該如?何處置你父親?”
常清念巴不得常府能滿門抄斬,可她知道此?番不足以撼動常家。眼下她該做的,唯有好好應對周玹的問話。
故意躲避周玹的目光,常清念怯聲道:
“妾身一介深閨婦人,從未悉讀本朝律法,不敢姑妄言之。”
“不知律法倒也無妨。”
周玹輕叩桌案,好聲好氣地誘哄道:
“只是相爺為?朝中鞠躬盡瘁了半輩子,倘若卿卿想求朕兩句,朕或許可以念在卿卿的面子上,從輕發落。”
常清念緊抿丹唇,仍舊搖首道:
“妾身不敢,但望陛下明正典刑。”
周玹盯著常清念,悠然?說道:
“可卿卿若欲做皇后,恐怕少不了一個得力的母家。”
聽到此?處,常清念掌心猛地沁出汗來,終於明白周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過是仍未全然?放下懷疑,想試探她是否會為?鳳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