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進去?瞧瞧,你們就張口閉口‘厭勝’,難道不是自打?嘴巴?”
愨妃素日?雖不得寵,但?她堂姑母鄧太后餘威尚在,在宮中何曾被人這樣下過面?子?
被眾人暗自覷著,愨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禁惱怒道:
“莫不是離了陛下跟前,常妃便要這般跋扈起來?”
“愨妃姐姐覺得本宮冒犯您,回頭再求陛下替您做主便是。”常清念哂道,“倘若陛下亦覺本宮放肆,本宮自當認罰。只是眼下,你們誰也甭想拗本宮的心意。”
聶修媛見狀,立馬也站出來幫腔,呵斥那些面?露遲疑的宮人道:
“沒聽見常妃娘娘吩咐嗎?還不去?把宮門看好,若敢擅離職守,你們可仔細自己的皮!”
倒不曾想聶修媛忽然放話?,常清念心裡雖別?扭承她的情,卻還是朝她微微頷首,算作?謝過。
隨後,常清念不再理會眾人,徑直朝內殿走去?。
一進殿中,便聞到股茱萸並甘草熬過的藥味兒,混著岑妃低低續續的呻吟,教?人聽了意亂不止。
常清念停在彩漆屏風外?,只瞥了眼裡頭岑妃的情形,便招手喚吳院判出來問話?。
“岑妃究竟如何?”
常清念抬步走遠些,低聲同吳院判問道。
顯然也在裡頭被岑妃吵得心焦,吳院判撐袖抹了把汗,這才支支吾吾道:
“回娘娘的話?,微臣方?才已?仔細替岑妃診過脈,只是……只是岑妃娘娘脈象平穩,也並無中毒跡象,微臣竟瞧不出她是何病症。”
這時,方?才去?廊上探信兒的錦音跟進殿內,打?眼瞧見常清念立在窗下,便加緊步子朝這邊過來,喚道:
“娘娘。”
待常清念將吳院判打?發走,錦音輕聲稟告道:
“奴婢聽咱們的人說,愨妃前日?來過咸宜宮一趟。當時岑妃揮退宮人,只與她單獨待著,並不知說了些什麼。”
“娘娘,岑妃會不會真是中了什麼歪門邪道?”錦音古怪地皺眉道。
常清念聞言,陷入沉思。
巫蠱之術防不勝防,若是有人暗中下手,的確難以?察覺。
可是……
常清念思忖半晌,決然搖頭道:
“不。”
“施厭勝術無需接近受詛者,如若當真是邪術暗害,愨妃為避嫌疑,應當不會露面?才是。”
尤御女的話?雖不中聽,細究卻也沒錯兒。論起這些事,常清念確實比旁人懂得更多些。
“那怎麼會……?”錦音更加疑惑。
常清念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幽深地望向床榻上痛苦呻吟的岑妃,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只是還須將岑妃試上一試。
暖簾被人輕輕掀起,外?頭的冷氣便趁機溜進來,在殿內打了個旋兒。錦音眼尖,認出那穿紫褐色衣裳的宮女,便湊近常清念,同她耳語道:
“娘娘,她就是梅蕊。”
梅蕊便是她們買通的耳目,平日在咸宜宮盯著岑妃的動靜。
常清念聞言,心中頓時有了計較。只見她微微揚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