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疼,便搖首道:
“本宮無妨,方才多謝聶修媛搭救。”
“娘娘客氣?。”
聶修媛應道,眉頭卻仍緊攢著,彷彿十分掛心常清唸的安危。
見常清念抬手遮著身前水漬,聶修媛體貼解圍道:
“妾身的寢宮就在前頭不遠,不如妾身命宮女為您取來身乾淨衣裳罷?您暫且換上,免得著涼。”
思及自己不便朝婁婕妤借衣裳,鍾順儀那邊更是不消多提,常清念點頭應允下來,只是心裡總覺著聶修媛似乎過分好心。
“外頭風大,娘娘快請進罷。”聶修媛說道。
常清念收回?探究目光,正欲進殿,餘光卻瞥見承琴臉色蒼白,額頭上隱隱有冷汗冒出。
錦音見常清念看過來,連忙解釋道:
“娘娘,方才承琴姐姐著急去護您,不小心在臺階上崴了腳。”
常清念自己被?燙都不曾動怒,此刻眸底竟閃過戾色,轉頭吩咐隨行宮女道:
“扶承琴下去歇著。”
承琴想說自己沒事,卻被?常清念一個眼神按住,只得聽命被?宮女們攙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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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宮正殿裡,眾人知曉周玹會來,自然便將上首主位空了出來。
鍾順儀吩咐宮人抬來八張雕花玫瑰椅,左右各四,依次擺開。
岑貴妃三人並愨妃已先於右邊落座,宓貴儀獨坐在左次的位子上,將左首留給德妃。
常清念見狀,便與聶修媛尋到宓貴儀下首落座。抬眼一瞧,對面?恰是鍾順儀。
見常清念只是衣裳溼了些,餘下都好端端的,鍾順儀大失所望,隨後又出言譏笑道:
“喲,常淑儀這是怎地了?”
見宓貴儀也投來關詢眼神,常清念淡淡一笑,半分不曾理睬鍾順儀,只同宓貴儀低聲解釋了兩句。
說罷,常清念將脫下的披風攏在身前擋著,一副不願理會對面?的模樣。
見殿中氣?氛微妙起來,向來不聲不響的愨妃,此時卻忽然放下茶盞,嘆道:
“說起來,真是許久都不曾如今日這般,同各位姐妹坐在一處了。”
“可不是?現下想想,應有大半年?罷。”
蔣昭容掐指數了數,隨口接道。
自從今歲年?初起,常皇后小產病倒,便免了眾妃請安。眼下時隔半年?,她們照舊列坐於此,只是其中多了個常清念。
數月又半載,卻不知塵埃落定那日,誰還能在宮中留有一席之?地,誰又能端坐上首俯瞰眾生。
見眾人皆默然,常清念不知她們在莫名?其妙什麼,只獨自冥思苦索地盯著愨妃看。
六尚局既多半在太后掌控之中,那在尚食局湯膳裡動手腳的人,會不會是太后?
但婁婕妤腹中龍胎猶在,太后出手竟如此大失水準?還是說她只想坐山觀虎鬥?
常清念苦惱地抿抿唇,正欲拉宓貴儀商議兩句,便見門口處出現皇帝袞袍的玄影。
周玹邁步進殿,神情莫辨。德妃緊隨其後,面?色卻是顯而易見的肅然。
“免禮。”
未等嬪妃們拜下去,周玹已先抬手揮止,徑直從眾人面?前經過。
行至常清念身前時,周玹忽然再次停駐。
手指碰上常清念身前深色水跡,察覺果然溼漉漉的,周玹不由皺眉問道:
“怎麼回?事?”
瞧見對面?的鐘順儀暗自撇嘴,常清念心底冷笑,眸中卻忽然漾泛起一泊水光。
“回?陛下,方才鍾順儀的宮女出去換茶,不慎在階上撞倒妾身。雖有聶修媛及時相扶,但妾身這衣裳還是被?潑溼了些。”
“妾身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