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語一番。
菡香聽罷婁婕妤的吩咐,不?由蹙眉勸道:
“娘娘,上回咱們用紅花時已是鋌而走險,連您腹中?龍嗣都差點兒有損。皇上既已經發落過各宮娘娘,咱們便不?必再費心籌謀了罷?”
婁婕妤聞言,不?禁臉色一白,低斥道:
“不?是教你不?要?再提紅花的事了?這話若是傳到皇上耳中?,可是要?掉腦袋的!”
“娘娘息怒,奴婢只是擔心您。”菡香連忙跪下請罪。
“起來罷。”
婁婕妤扶著腰靠回軟枕上,放緩語氣說道:
“菡香,我知道你忠心,只是此事你也?不?必再勸。宮中?之?人有多容不?下我這孩兒,我心裡?有數。”
“好了。”
見菡香還要?張口,婁婕妤擺擺手,目光只落在枝頭盛放的丹桂,落定決心道:
“去永樂宮請常淑儀罷。我的性命,還有腹中?孩兒的性命,可都系在這位淑儀娘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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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妹妹尋本宮有事?”
常清念還沒等回永樂宮歇上一歇,半路便?又被菡香請來長春宮。
“淑儀娘娘。”
見婁婕妤從軟榻旁起身,常清念忙關切攙扶,溫聲細語道:
“婁妹妹身子重,不必多禮。”
將婁婕妤安生扶坐回去,常清念回身落座炕桌旁,不禁暗自揉了揉抬久僵酸的?腿。
待揮退眾人,婁婕妤這才愁眉緊鎖地開?口道:
“娘娘有所不知?,妾身近來心裡實?在沒底,這才斗膽請娘娘過來,想聽?聽?娘娘的?意思。”
常清念正輕呷著茶水潤喉,聞言瞧了婁婕妤一眼,試探問道:
“婁妹妹可是為了腹中?孩兒憂心?”
婁婕妤微微一愣,忽地眼眶泛紅,泫然若泣道:
“娘娘果真慧眼如炬。不瞞娘娘說,妾身這幾日為著孩兒,著實?是寢食難安。”
常清念眯起雙眸,覺著婁婕妤此舉莫名。莫非半月過去,婁婕妤還沒從那?紅花湯的?事裡緩過來?
婁婕妤拉過常清唸的?手?,彷彿惶恐至極,輕聲同她說道:
“前幾日御醫來請平安脈時,妾身偷偷問過御醫,腹中?究竟是皇子還是公主,可御醫們總也沒個準話兒。”
“妾身聽?聞,當?初大行?皇后遇喜至六七月時,吳院判便?已斷言皇后腹中?是個小皇子。最後一瞧,也果然如此。如今到了妾身這裡,御醫便?這般支支吾吾,妾身實?在是害怕……”
婁婕妤說著,眼淚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連忙攥起帕子來拭。
常清念不由上下打量了番婁婕妤的?身形,又著意瞧了瞧她隆起的?肚子。可常清念自己不曾遇喜過,實?在不會看辨胎兒的?男女。
拿不準婁婕妤打的?是什麼主意,常清念便?只挑些好話兒來安慰她道:
“妹妹不必太過憂慮,這腹中?是男是女,旁人說的?都?只是猜測罷了。非要?瓜熟蒂落之時,方可見分曉。更何況,妹妹腹中?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是陛下唯一的?骨肉,陛下哪裡會有不疼愛的?理兒?妹妹只管放寬心便?是。”
見常清念言笑晏晏,卻並不如願上鉤,婁婕妤只得繼續拭淚,湊近壓低聲音問道:
“淑儀娘娘,妾身聽?聞民間有些偏方,說是可令婦人轉胎,懷女也能生男。不知?娘娘從前在宮外時,可曾聽?說過這東西?”
常清念聽?罷,不由暗自吃驚,隨後更覺蹊蹺。婁婕妤又不是第一天?在宮裡,怎麼會在她面前毫不忌諱,敢同她說這種話的??
見常清念怔住,婁婕妤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