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忍不住冷笑一聲,嘲諷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趙嬤嬤還用得上收買?本宮看她多半是上趕著被利用了。”
“常家屹立不倒,她才能跟著雞犬升天。害本宮對她又沒好處,除非——”
承琴瞥了眼仍在殿中的錦音,心中默默接上常清唸的未盡之語:
除非趙嬤嬤是為皇后報仇。
但這事皇上尚且不知,更別提趙嬤嬤了。
錦音自然聽不懂主僕二人在打什麼啞謎,但她深知不該問的別問,便安靜候在一旁,聽著常清念與承琴交談。
待殿中重歸靜默,錦音適時問道:
“娘娘,可需奴婢去查清楚,秋霜背後之人是誰?”
“定是岑貴妃無疑。”常清念毫不猶豫地說道。
宮中敵人雖多,但如此盼她死的,頭一個當屬岑貴妃。
承琴也贊同常清念所言,琢磨道:
“只是不知,岑貴妃會否是借了旁人的手?”
錦音眸光閃動,心中有猜測,便主動提起道:
“娘娘,您知道蔣昭容嗎?”
常清念回想一番,猶疑道:
“總跟岑貴妃和鍾順儀湊在一處的那個?本宮記得她身邊還總有個嬪妃跟著,叫……”
“尤御女。”錦音及時接上,順帶解釋道:“尤御女本就是蔣昭容宮中的婢子,後來被蔣昭容獻給皇上,替她們固寵來著。”
“蔣昭容性子更沉穩,手段也老辣,很得岑貴妃器重。岑貴妃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多半是讓蔣昭容替她暗中料理。”錦音說道。
“岑貴妃的軍師?”常清念挑眉道。
錦音原本苦思冥想,聞言也被逗笑了,點頭道:“是這個意思。”
承琴被方才尤御女的事點醒,忽然想起自己忘了稟告的事:
“對了娘娘,還有云裳姑娘。”
常清念分出些思緒來理會,嘆道:“她又怎地了?”
“倒不是她。”承琴小聲說道,“只是太后不滿您拖了月餘都沒動靜,總是派英嬤嬤來催。”
常清念忽然闔起雙眸,萎靡不振地仰靠進軟榻裡,心裡直想撂挑子。
當真是前狼後虎,一個個都逼催得緊。
罰酒
自那日從御前回來後,常清念便覺著周玹有些許不對勁。起初只當周玹是政務繁忙,偶來永樂宮小憩時,也帶著幾分倦怠,是以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昨兒個夜裡,承琴隨口說了句皇上最近似乎更常來永樂宮,而少傳娘娘去皇極宮。常清念才如夢初醒,發現彷彿的確是這麼回事。
是日午後,常清念照常伴駕,被周玹牽去了御花園一處涼亭中小坐。
常清念坐在石桌旁,手中正握著一把玲瓏小巧的銀鉗子,仔細地敲剝核桃。
察覺周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常清念垂下眼簾,將剝好的核桃仁一顆顆擺在甜白釉碟子裡,回身坐去周玹身側。
“妾身親手剝的核桃,陛下可要嚐嚐?”
常清念捧著小半碟核桃仁,獻寶似的遞到周玹面前,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周玹卻未立馬伸手去接,只用目光摹畫著女子唇形,半晌才望向她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