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多留個心眼總沒壞處。”
常清念眯著眼,暗自享受日光落在身上的洋洋暖意,悠悠囑咐道:
“回頭將德妃送來的那塊迦南木找出來,去宮外尋個手藝好的匠人,儘快替本宮雕個扇墜子。”
承琴微微一愣,旋即掩唇笑道:“娘娘這是要送給皇上?”
“夏月裡使的扇墜子,用伽南、沉香皆為上佳,搖扇間便有暗香拂動,最是風流雅緻,應當能入皇上的眼。”
常清念右手持著蓋頂輕拂幾下,撇去了水面上漂浮的茶葉,垂眼淺笑道:
“到時本宮親手打個絡子繫上,也算是份心意。”
今日周玹握著把光禿禿的扇子,刻意在她眼前晃了幾回。她總不至於這般遲鈍,還瞧不出周玹是在暗示她什麼。
承琴方欲應下,忽然間,笑容卻有些勉強。瞥了眼四下無人,承琴湊過來稟道:
“娘娘,近來咱們上下打點、賞賜宮人,從府裡帶來的銀子怕是不多了……”
沒成想銀子花得這樣快,常清念轉眸瞧向承琴,思索片刻後,重又云淡風輕地說道:
“無妨,改日再向府裡要些便是。”
“那咱們不用節省些?”承琴小心翼翼地問道。
常清念搖頭,神色漸冷道:“左右是常家的銀子,咱們不使,難道留給常鄭氏享受不成?”
承琴也琢磨過味兒來,笑道:“娘娘說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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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從常府索得銀子出來,常清念倒是先收著了周玹賜下的金銀。
見皇上下旨賞賜,顯然是有意給常清念做臉,岑貴妃沒法兒再繼續裝糊塗,隔日便只得派人補上賀禮。
承琴從咸宜宮奴才手中接過禮匣,便回身到殿中呈給常清念看,眉眼俱笑地說道:
“娘娘您瞧瞧,岑貴妃本來是想下您的面子,哪承望皇上先給了她沒臉。”
常清念放下手中書卷,指尖觸上匣扣,掀開掃了一眼,便命宮人拿下去收著。
“送什麼倒不打緊,但教闔宮都知道您更得聖心,岑貴妃怕是都要慪死了。”
承琴一面為常清念添茶,一面喜氣洋洋地說道。
常清念壓下唇角,心底轉過幾個來回後,波瀾不驚地開口道:
“許是湊巧罷。皇上日理萬機,哪有閒工夫理會後宮這些瑣事。”
哪知話音剛落,便聽殿外傳來些許腳步聲。
常清念抬眸,只見崔福躬身立於殿門處,手中拂塵搭在臂彎,臉上堆滿了恭敬笑容:
“奴才見過常妃娘娘。”
“崔總管不必多禮。”
常清念示意承琴上前扶起崔福,溫聲問道:
“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崔福站直身子,笑呵呵地答道:
“回常妃娘娘,皇上說今日批閱奏摺有些乏了,便想著請娘娘過去,陪著用個晚膳,也好解解乏。”
本以為周玹說時常傳自己去用膳,只是隨口安撫,沒成想這麼快便成真了。
趁著常清念微怔之際,承琴已先掩著嘴兒,悄悄朝常清念擠眉弄眼:
還說皇上沒空理會後宮呢?這不就來了。
常清念不著痕跡地輕咳一聲,掩去面上那抹不自在,應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