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褪去,不陰不陽地道:
“常妃娘娘果?真一如往日,還是這?樣愛多?管閒事。”
“當初那個叫嫵孃的盲妓,貧道不也?讓您花銀子?救走?了?您還在不滿什麼?”
見常清念咄咄逼人,虛岸頓了頓,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威脅:
“若是青皇觀裡的勾當教人捅了出去,您猜聖上會如何想您這?個在青皇觀長大的道姑?您又可知世人會如何想?”
“眾口悠悠,流言可是能殺人的。娘娘好不容易飛上枝頭變鳳凰,貧道勸您還是要多?愛惜羽毛。”
虛岸有恃無恐地放聲大笑,眼中?滿是譏諷與勝券在握。
歸路
見虛岸放肆大?笑,顯然心緒激昂,漸至失控邊緣,常清念忽地止住話頭,不再步步挑動?虛岸情?緒。
斂去面上假做出來的怒火,常清念刻意將聲音壓得極低,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探究:
“只是本宮實?在好奇,大?行皇后國?孝期間,你與禮王也敢頂風狎妓?”
眼前人彷彿只是唇瓣張合,聲音輕得教虛岸幾乎聽不見。他不由?自主地傾身,想要仔細聽清常清唸的話。
只是還未從激動?情?緒中緩和下來,耳畔震響的心跳聲,掩蓋住常清念低語呢喃,虛岸只隱約捕捉到“國?孝”、“你與禮王”、“狎妓”這幾個字眼。
“常妃娘娘可別血口噴人——”
虛岸此刻顧不上設防,聞言下意識地替自己?辯駁道:
“禮王自己?膽大?妄為,與貧道有甚干係?”
“原來是隻有禮王。”
常清念忽地輕笑一聲,她等的便是虛岸說出這句話,好教她全然確認,禮王如今在做什麼。
瞧著遽然間又跟沒事兒人似的常清念,虛岸緊握著拂塵柄,心中劃過抹驚疑不定。
此時此刻,常清念已品出幾分周玹曾教過她帝王心術的妙處來。她甚至稱得上是一個聰明的學生,懂得舉一反三,領悟到周玹未曾明言的後半句。
在不怒時故作發怒
——在旁人以為她該動?怒時,卻?又不怒。
既已得到想要的答案,常清念可沒興致再同虛岸多費口舌。只見她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虛岸,眼神裡?哪還有半分怒火,全然是審視死物?的冰冷與嘲弄,彷彿看了一出極滑稽的戲文。
“眼下雖是禮王自己?所為,但虛岸道長最好也小心些,可千萬不要重溫舊業,否則……”
常清念頓了頓,兀地挑唇,粲然笑道:
“您最好祈禱,永遠別被本宮抓個正著。”
說罷,常清念吩咐錦音推門,施施然轉身離去。
虛岸道長被常清念駭得脊背竄涼,強自鎮定下來,望著常清唸的背影,色厲內荏地質問道:
“莫非娘娘捨得您的榮華富貴?”
常清念已走至門檻前,聞聲腳步一頓,側首道:
“您的威脅很?動?聽,只可惜……”
“本宮是個瘋子?。”
“瘋子?做事,從不考慮後果。”
常清念微哂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