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對你?不好?”
常清念彷彿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這才?頷首道?:
“也還成。”
聽這女子誇謝晏和誇了一路,到自己就?只剩下“也還成”。周玹哭笑不得,任由?常清念在耳邊醉語不休,俯身將她抱上馬車。
低頭瞧見常清念臉頰酡紅,平日裡那股子清冷勁兒消失不見,只愈發嬌憨可?愛。
周玹心旌搖曳,忍不住吻上她唇間,勾卷些果酒瓊漿來嘗。
馬車骨轆轆地在雪地裡前行,常清念趴在窗邊看著公主府漸漸遠去,喃喃道?:
“陛下和長公主兄妹情深,怪不得陛下今日不回宮呢,原來是?早便惦念著探望長公主。”
周玹抬掌替常清念護著額前,好聲好氣地同小醉鬼解釋道?:
“年後便要為科舉之事忙碌,朕是?想多陪陪念念。”
“科舉……”
常清念迷迷糊糊地重複著這兩個字,不知?想到什麼,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放下車簾後?,常清念腦中暈乎乎,便轉身撞回周玹懷裡。
周玹摟緊常清念,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暢想他們若有女兒,定然跟她孃親一樣?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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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今夜微有落雪,片片雪花掉進?冰窟窿裡,在河水裡倏地消融。
這河雖是?喚作玉帶河,但河邊的如意樓自開張以來,便日日賓客滿堂,金河銀河直往錢賬上流。
後?來不知?是?哪一年,進?京趕考的舉子們紛紛匯聚於此。眾人身懷八斗之才?,針砭時事之弊,其中最出色的三?人,果成當歲新科一甲進?士。
自此,如意樓便又得了個“狀元樓”的諢名,徹底成了京城中最負盛名的一間酒樓。
青帷馬車徐徐停在如意樓前,聶一白在外低聲稟道?:
“主子,如意樓到了。”
周玹應了一聲,抬手為常清念扣上兜帽,遮住她紅撲撲的臉蛋兒。常清念卻好奇地朝外張望,不肯安生教周玹抱著。
“乖一點,不許把臉兒探出來。”
知?曉常清念酒酣,身上熱得慌才?不老實。可?周玹怕她沾雪著涼,便板起臉嚇唬道?:
“當心被?人瞧見抓走,到時朕可?不去救你?。”
常清念不滿輕哼,最終還是?乖乖將臉埋進?周玹懷裡。
周玹唇角暗勾,抱著常清念越過大堂,徑直步上二樓雅間。從這間雅室推窗望下去,便可?將樓下大堂的景象盡收眼底。
此時已過晚膳時辰,桌上的殘羹冷炙早已被?酒樓夥計們撤走。可?大堂中仍舊坐滿了人,大多是?些風塵僕僕的年輕書生,熱火朝天地談論?當下政事。
舉子們各抒己見,殊不知?天子已駕臨酒樓,此刻正?坐在二樓窗邊,將種種崇論?宏議盡收耳中。
常清念坐在軟榻上,見聶一白為她端來茶點,便捧起一塊百合酥,小口小口地吞嚥。
將茶點挨個兒嚐了一遍後?,常清念又抬頭看向周玹,見他只顧著觀察樓下動靜,還時不時輕笑兩聲,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
常清念心中升起不滿,便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