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陳培的設計幾乎可以?用‘複製’來形容,起碼有?三處亮點的地方?都高度相似。
一處也?許是撞,三四處相似就?一定有?一個?人抄襲。
對於?外人來說?,現在的她和陳培是沒有?區別的,只能看證據。
巧合的是,她這次的設計稿第一版出來的時?間,也?是二月。
如果她記得不差,應該是在二月二十五。
可陳培的恰好?就?比她早了半個?月。
她憤怒,不是因?為有?人陷害她抄襲,而且這個?設計稿,這個?所謂的日?期證據,只有?可能是身?邊的人透露出去的。
這個?人是她身?邊的人。
沈名姝想不到,或者說?任何一個?人她都不願意去想。
懷疑誰呢?是相互支援走到如今的張婷,還是每天跟在自己身?邊的傅玲?
她現在唯一能質疑的點,也?只有?這一句。
“你的意思是我抄襲你是吧?我拿證據出來你還敢質疑我,那你有?嗎?你的證據呢?我倒是看看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陳培顯然提前預料到這個?問題,她的反應能力很快。
她彷彿是知道沈名姝拿不出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來。
而事實是,沈名姝的確拿不出來。
素描本上那個?二月二十五的日?期,就?是她唯一的證據。
聚光燈籠罩著,攝像頭像臺前幕後那千萬隻眼睛,它們死氣沉沉落在她身?上。
…
屋子黑漆漆的。
只剩下陽臺偶然燃起的點點猩紅,撩起的煙霧在黑夜中泛出一種深藍,像飛舞的幽靈。
沈名姝關了手機,就?坐在陽臺上,連參加節目的禮服都沒有?換下來。
她一支接著一支靜靜地抽,腦子裡是沒有?想東西的,如果說?幾個?小時?前她在聚光燈所有?人的注視下,審問下,審判下,她憤怒甚至快要崩潰。
那麼現在,她非常平靜。
似乎忘了時?間,發生的事,身?處何地,接下來要怎麼做。
小區樓下,漆黑的幻影靜悄悄停在昏暗的夜色中。
微涼的風朝著後窗侵襲,一隻有?力的手臂夾著煙探出來,煙霧隨著風混亂地飛,翟洵不說?話,李寅也?不敢開口。
張達臨時?有?事,今天他?還擔任了司機的任務。
而他?們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為著什麼不言而喻,可到了樓下,老闆卻沒了動靜。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小區內的吵嚷聲越來越小,燈火愈漸昏沉。
李寅才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翟總,您什麼安排?”
翟洵摸著手腕的那道疤,神情薄寡。
“走吧。”
汽車重新點亮,緩緩掉頭。
李寅問是回市區還是回江南區?翟洵又點了支菸,沉默兩秒,方?才冷聲說?了後者。車內的氣壓太低,就?如同翟洵最近低冷的情緒一樣。
最近連許嘉衍都來得少了。
他?不禁心裡想,今天這事兒,弄得滿城皆知,名聲肯定是毀了,沒有?人幫忙的話,這一關恐怕是很難過去,可沈小姐這樣也?都沒吭一聲。
他?雖然不瞭解沈名姝,但都過了這麼久,那沈小姐要真是個?軟骨頭早就?來求饒了。
四十幾分鍾,車開到江南區門口停下。
李寅剛準備走,就?接了個?電話,電話結束通話,沒作?猶豫彎腰到翟洵車窗前敲了敲。
“翟總,沈小姐的助理打電話過來,說?沈小姐那邊一直沒聯絡上。”
翟洵皺了皺眉,李寅道:“她說?沈小姐還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