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您了。”
她累極了,說話應付全靠職業精神撐著,現在只想趕緊結束好回去痛痛快快睡個覺。她敷衍著,目光隨意落在身側金屬板牆。
飄忽的眼神觸及反光牆面,才發現有人站在走廊那裡,只是一眼,沈名姝便猛地回了神,夾煙的手指如抽筋倏然一跳。
而後她遲疑的視線平移到左方走廊,完全看清人後,瞳孔又是狠狠一縮。
男人深灰大衣敞著,手抄在黑色長褲露出手腕鉑金錶的一角,只是站在那裡便有種矜貴得令人退卻的氣場。
他在原地,眼皮寥寥壓下,視線降落在沈名姝手中的細煙上。
無比平靜的一眼。
沈名姝的煙正好燃到半截,好像驚醒了,厚重的菸灰濺在腳下的黑瓷磚上。
她不可抑制地有兩秒的頓挫。
只是很快她便抬起下巴,姿態曼妙地抽了一口後,轉過頭笑答身邊的人:“是麼?剛才您的酒量很好啊。”
見沈名姝的態度好像比剛才還好些,鄭總稍稍湊近:“別您您您的這麼客氣,我也才三十出頭,都把我叫老了,乾脆我喊你名姝,你就叫我一聲鄭哥吧,這樣顯得親近。”
沈名姝揚了揚眉,忍著噁心,笑笑沒作回答。
“就喜歡你這樣溫柔的。”
半醉的人還在同她說話,顯然沒注意到這空間裡多了人。
忽然,走廊突兀地多出一道聲音。
“翟先生,您在這兒啊。”
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從走廊左方朝男人小跑而去。
同時,不遠處打火機砂輪的滑動聲響起,分明很輕微,卻彷彿從沈名姝尾椎擦過,她手抖了抖,餘光掃去。
男人垂眸咬著煙,攏火。
再朝前踱步,步子很慢,視覺上像朝她走來,她不自覺地繃直背脊。
他走近,然後自她身邊錯開。
“出息了。”
低冷陰刻的聲音,若有似無飄進她耳畔。
沈名姝神色一頓,待人走遠幾秒,鄭總方才問她:剛才那人說了什麼?她默了默,籠統回答了一句沒聽清。
隨即低眉將手中最後一口煙吸了。
片刻後,只剩下找藉口留下的沈名姝站在流理臺前,她開啟水龍頭,肩膀在鏡子裡輕彎下去。
那些嗡嗡聲好像又回到耳朵裡。
回南城前,她就知道總有和翟洵見面的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她想象的所有開場居然都沒用上。
她以為以翟洵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們的第一面絕不會平靜。
因此陡然遇見,她才連一絲示好的打算也沒有。
沈名姝擦了擦手,將滑落的發挽到耳邊,抬眸對著鏡子抿了抿紅唇。
六年過去。
他或許已經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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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結束,兩個‘無良客’突然說有事要提前離開,雖然意外,但沈名姝和張婷當然不會覺得可惜。
二人從電梯出來。
張婷道:“火急火燎就走了,肯定是出什麼事兒了,狗男人活該倒黴!”
把兩個人罵了一圈,見沈名姝不在狀態。張婷默了默,道:“你在國外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