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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劉姐。”
沈芝從黑色寶馬車裡出來,神情激動地迎上沈哲,顫聲喚道:“阿哲,媽媽來接你了。”
“媽媽。”沈哲紅著眼睛跟母親擁抱,隨即轉向哥哥,兩兄弟用力抱了抱。
陸凜輕拍他的肩膀:“走吧,先上車。”
“嗯。”
記者們見到沈哲出來,一擁而上,閃光燈咔咔作響。陸凜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口罩掛沈哲耳朵上,護著他坐上了車。
“沈哲,請問你對那場車禍的受害人有什麼話要說嗎?”
“網上關於你的言論有很多,你對此有什麼回應嗎?”
“當年自殺,是因為良心愧疚不安,還是因為受不了輿|論壓力?”
“請你跟我們說兩句吧!”
陸凜將沈哲護在身後,抬頭看向記者:“沈哲已經為自己的做所做為付出了代價,對於受害人,我們全家都很愧疚,同時一定會傾盡全力補償他們,願死者安息,生者堅強。”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不知哪裡飛來一雙鞋子,猝不及防砸在陸凜的額頭邊,頃刻砸出一個紅印子。
周圍一片譁然。
“什麼死者安息生者堅強,富二代開車撞人肇事逃逸,就該判死刑!才關三年就放出來,艹了狗了!肯定是你們買通了法官!!富二代該死!該死!”
“哥!”沈哲眼淚頃刻掉了下來。
陸凜面無表情,讓沈芝和沈哲先上車,關上了車門,他擦了擦額頭的血跡,看向鏡頭:“該不該死不是你說了算,是法律說了算。”
他緩緩道:“我弟弟犯了錯,給另一個家庭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也給社會造成了惡劣的影響,作為肇事者的兄長,我深感抱歉。”
他對著鏡頭,深深地鞠了一躬。
“作為人民警察,打擊違法犯罪,維護公平正義是我們的職責。”陸凜擲地有聲:“但是作為兄長,我對我弟弟的行為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有有任何不滿的發洩,請儘可能衝我來。
“養不教父之過,父親不在,便是兄之過。”
陸凜說完這番話,現場也安靜了下來,大部分記者和市民都認識陸凜,這位總是衝在第一線的大隊長,不管是誰家丈夫打了老婆,家長裡短的鄰里糾紛,還是臥底傳銷或者與毒販鬥智鬥勇,總能見到他的身影。
眾人熄聲,陸凜坐回車裡,司機開車離開。
沈芝雖然之前和陸凜置氣,但無論如何還是關心兒子,她從包裡摸出創可貼:““凜凜,給我看看額頭。”
“小傷,血都沒流。”陸凜毫不在意地拿出手機,給飯店那邊打了個電話:“嗯,我們現在過來,四個人。”
沈芝突然抬起頭,冷冷說:“什麼四個人。”
陸凜說:“我叫了妍兒。”
沈芝臉色驟變:“我們一家人吃團圓飯,你叫她來做什麼!”
陸凜說:“她也是家人。”
沈哲不明所以地看向陸凜和沈芝,說道:“是那天那個姐姐嗎?我見過她。”
沈芝情緒激動地說:“我不會和她同桌吃飯。”
沈哲說道:“我知道那個姐姐是之前報道我的記者,那天來看我,她拉著我的手哭了一下午,一個勁兒跟我道歉,我都不好意思了。”
陸凜的心狠狠一揪,目光望向窗外,有點責怪沈芝的意思。
沈芝訕訕地不再說話。
世紀大飯店的包間裡,香噴噴的飯菜已經全部上來,可是要等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沈芝冷道:“你倒是眼巴巴地望著門口,人家根本不賞臉,白費你一番心血。”
陸凜拿著手機走出包間,給姜妍打了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