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悅白細聲道:“我叫方悅白,朋友都叫我小白。”
“小白”
謝隨舌尖抵著下齒,廝磨著捻出了這兩個字,寡冷的眸底竟泛起幾許溫柔。
方悅白心頭一喜,以為謝隨對她有好感,於是伸手撤去了他手裡的啤酒瓶:“你喝醉了。”
而謝隨騰出來的手,忽然捏住了方悅白的下頜,他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她看了許久。
方悅白感受著他指尖的粗礪質感,心跳加速,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我是殺人犯的兒子,你不怕我?”
方悅白以為謝隨喝醉了說胡話,她戰戰兢兢道:“我不怕。”
“你不怕有什麼用。”謝隨突然話鋒一轉,重重甩開了她的臉,冷笑著說:“你又不是她。”
夜深了,寂白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肚子餓得咕咕叫。
她索性起床,在毛茸茸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寬鬆的長款羽絨服,準備去小區門口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點關東煮。
夜空裡飄著雨星子,落在臉上帶了絲絲涼意。
寂白買了熱乎乎的關東煮,從便利店裡走出來,呵暖著冰涼的小手,迫不及待地給自己餵了一隻熱乎的牛肉丸。
好燙好燙!
她站在馬路邊,傻了吧唧地呵著氣……
馬路對面的巷子裡,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逆著光隱沒在黑暗中,輪廓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綠燈亮了,少年指尖的菸頭杵滅,他轉身離開。
寂白捧著關東煮,加快了步伐過馬路,追上了少年。
“謝隨,你在這裡幹什麼?”
謝隨腳步頓住了,他的手死死攥著拳頭,卻沒有說話。
他怎麼會知道,莫名其妙便走到了這裡,發了瘋似的想見到她。
即便明知見不到,哪怕離她更近一些,他那顆躁動的心都會獲得安寧與平靜。
天知道,他真的見到她從便利店出來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燒了起來。
這是生平唯一的一次,謝隨覺得老天待自己不薄。
寂白低頭看了看熱乎乎的關東煮,詢問道:“你吃飯沒,餓不餓?”
謝隨沒有作聲。
僵持了幾分鐘,寂白無可奈何道:“謝隨,那我就先回去了哦。”
她說完轉身要離開了,卻不想謝隨突然上前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將她按在了牆邊。
寂白猝不及防,被他抵在了粗糙的牆面,他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腦袋抵在她耳側的牆邊,沉聲說:“我會變成你喜歡的樣子,行嗎。”
她嗅到了少年身上那股微醺的醉意,夾雜著香菸的薄荷味,那是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寂白有些慌了:“謝隨,你喝醉了,放開我。”
謝隨沒有放開她,反而壓得更緊了,他衣料單薄,寂白能夠感受到從他身體傳來的熱感。
他全身燙得就像燒紅的烙鐵。
寂白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桎梏,甚至感覺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謝隨凝望著她的眼睛,那黑漆漆的眸子帶著恐懼,宛如一頭受驚的小獸。
“謝隨。”她聲音裡帶了些哀求的意味。
謝隨又心疼又著急,思緒紊亂,低聲對她說——
“小白,別怕我我捨不得欺負你。”
“那你放開我。”
謝隨沒有放開她,他的指尖輕輕地撫到了她的唇畔,點住了她柔軟的下唇瓣,漆黑的眸子裡,渴望與剋制的情緒糾纏著
他的手捂住了她的唇,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吻住了自己的手背。
寂白猛地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深情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