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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啊。”謝柔理所當然地說:“反正以後我就跟著他混。”
“你喜歡他嗎?”
“誒?”謝柔愣了一下,然後臉有點燒。
“這麼八卦的問題,哥哥居然會感興趣。”
謝謹言卻很自然隨意地說:“爺爺和韓家的爺爺以前有過玩笑,要結親家。”
“那個是真的啊?”謝柔一直以為,是謠傳呢,畢竟爺爺在家裡從來沒提過。
“可真可假,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主要你們自己拿主意。”謝謹言接過黑背嘴裡的飛盤,又扔了出去:“所以我才問你,喜不喜歡他。”
傻了,就算是哥哥,哪有問得這麼直接的,她又怎麼可能承認這種事!
然而謝謹言似乎還蠻鄭重其事地等她回答。
“我不告訴你。”
謝謹言笑說:“那就是喜歡了。”
“哎!”謝柔下意識就搶道:“不喜歡!你別亂猜!”
“為什麼,以前不是那麼要好?”
她手指頭摳著自己的牛仔褲破洞,說道:“小時候他就把我當兄弟,現在也是”
他喜歡的女孩應該是謝禾熙那樣的淑女,被男人放在手心裡,當成稀世珍寶一樣疼愛。
她嘛,勉勉強強跟他當個草莽兄弟,一起吃飯喝酒廝混快活。
來日他立業成家,有了嬌滴滴的新娘子,她再敬他三杯酒,了這一段緣分。
想到這裡,莫名的,謝柔心裡泛酸了,眼睛澀澀的,居然有點想哭。
有古人為賦新詞強說愁,青春正好的少男少女又何嘗不是這樣,一點點小情緒會被無限地放大,也要傷春悲秋自憐自艾一番。
謝謹言歪著眉毛,不能理解地看著謝柔,這幅委委屈屈的小模樣,不曉得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他乾脆一巴掌拍她後腦勺。
“傻了吧唧。”
“唔!”謝柔捂頭。
“要是喜歡阿定沒關係,哥哥去給你說親。”
“啊啊啊!”謝柔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肘:“千萬不要,丟臉啊!”
“我們謝家的女兒,丟什麼臉!”
謝柔想了想,用小嬸的話說:“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韓定陽就該讓謝禾熙這樣的淑女去征服,我不行的!”
謝謹言沒想到謝柔會說出這樣的話,什麼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路子。
“柔柔,你要有自信。”
“我沒有沒有!”謝柔崩潰抱頭:“千萬別出去亂說!”
“我們謝家,可是世代出軍人。”
謝柔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謝謹言。
夕陽的餘暉傾灑在他的身上,斜陽倒影,他的側臉泛著柔和的微光,卻更顯堅硬。
“謝家世代出軍人,一寸山河一寸血,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骨頭都是硬的,血是熱的。”他一字一頓地對謝柔說:“所以,正解應該是,你和他一起,並肩征服這個世界。”
和他一起,並肩,征服世界。
謝謹言離開以後很久,謝柔還在琢磨他剛剛的那句話。
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傻噢。
然而謝柔絕對不會想到,多年以後,當她站在閃耀著聚光燈的舞臺上,發光發亮,無數人都在為著“謝定柔”這三字而瘋狂的時候,韓定陽只緘默地站在人群中,遠遠凝望著她。
醜小鴨蛻變成為白天鵝。
韓定陽一個人喜歡的謝柔,突然變成了很多人喜歡的謝柔。
他只是沉默不言陪伴在她的身邊,不為她歡呼吶喊,只為她靜默守望。
新雀銜泥,添磚加瓦。
他等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