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兒子,可是兒子現在是大都督,天下兵馬大元帥,又掌握的北衙禁軍,手中拉攏了一大堆人,連趙翀這樣出名不站隊的人,都因為崔氏還成了兒子的左膀右臂。
更別說自己的長子、次子也是一心一意的跟著這小子,完全沒有半點身為長兄的樣子,鎮國公還能如何?他要阻止了兒子,兒子恐怕會死無喪身之地,他他到底不忍心兒子去死。
不止是鎮國公奇怪,鄭玄這次的大動干戈的原因,即使世子和鄭亶也奇怪,如果只是單純的救災的話,阿弟又何必出動北衙禁軍?鄭玄對著兩位兄長,沒有隱瞞,“我只是藉著這次機會練兵而已。”
“練兵?”世子和鄭亶同時一怔,世子警覺的問:“難道突厥又不安分了?”
鄭玄淡淡一笑:“不全是他們,主要是我們的聖人不安分。”
世子和鄭亶同時皺眉,鄭亶問:“怎麼?他想跟突厥合作?他讓誰出面聯絡突厥?”聖人待在宮裡,一舉一動都受鄭玄的控制,不可能有機會跟突厥聯絡,太子和別的皇子也不可能,那麼還有誰能代表他們?鄭亶和世子同時心中微動,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
鄭玄也不賣關子,“不是突厥,是羯族,聯絡他們的是被貶的老二。”羯族曾經是突厥的奴族,後來趁著突厥大亂,從突厥分離出來。
世子哼了一聲:“引狼入室!”他們居然天真得想跟羯人合作?沒人比常年跟突厥作戰的世子更瞭解羯族,如果說突厥佔領中原後,還有可能因想坐穩江山,而善待漢人的話,那麼羯人就完全沒有佔領江山的想法,他們目光短視,要的只是當前的利益。皇室跟羯族合作,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被羯人全部殺死,連帶京城都會被羯族洗劫一遍。
鄭亶問鄭玄:“你準備怎麼辦?”
鄭玄淡淡的說:“既然他們認為我是亂臣賊子,我若不做一回亂臣賊子,豈不是讓他們失望?”所以鄭玄在妻子提出要用禁軍救災時,沒多考慮就應了,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練兵。
世子和鄭亶聞言,心中都湧起了一種淡淡的興奮,男人都想建功立業,兩人本來都不是什麼順臣,如果大夏沒亂,他們自然擁護朝廷,當他們的權臣,可大夏亂了,要是不借機搏一把,兩人還真心有不甘。
至於身為兄長卻擁護三弟,二人心裡也沒什麼不順,兩人年紀比鄭玄大,但起點比鄭玄低,那個位置就算鄭玄讓他們,他們也不一定坐穩,與其三兄弟內鬥,讓旁人坐收漁翁之利,還不如一心輔佐鄭玄,好歹兩人將來也是皇帝的親兄長。
鄭玄不擔心兩位兄長會不平,如果大夏徹底亂了,群雄割據,鄭家藉著邊境多年的威望,大兄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登基,但現在大夏沒亂,聖人也好好的活著,就算大兄現在殺了聖人,起兵造反,也不可能會成功,反而會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
鄭亶又想到一事:“二皇子是怎麼跟羯族繫上的?他不是流放嶺南了嗎?”嶺南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距離北地邊疆就更遠了,一般來說流放到嶺南的皇子,基本就是死在當地的命,他又怎麼可能跟羯族聯絡上。
提起這事,鄭玄神色微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