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
王瓊若有所思的點頭,“那我們要不要送點禮物給陳司籍?”
王珞道:“我準備送一本佛經給陳司籍。”今上崇佛,送佛經絕對不會出錯。
王瓊想了想說:“那我送個佛像吧。”她記得她阿孃陪嫁裡有一尊白玉佛像,雖不是羊脂玉佛像,但玉質也很不錯,是阿孃陪嫁中比較珍貴的一樣,陳司籍應該會喜歡吧?
王珞奇怪的看著王瓊,陳司籍雖然教過她們幾天,但就如她所說的,就是跟她們說了些宮裡的規矩,連禮儀都沒怎麼糾正,畢竟兩人儀態都不錯,她也不算她們真正先生,王瓊是不是對陳司籍太關注了?無論何種佛像,價格都不低,她有必要送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先生這麼貴重的禮物?且這種又貴又笨重的禮物,陳司籍也不會收。這又不是賞賜?越大越能顯擺。她想交好陳司籍,還不如直接送不易被人發現、又方便儲存的飛錢。當然這事她不會插嘴,免得裡外不是人。
沈夫人比王珞和王瓊都要早知道陳司籍要回宮,她一早就備下了禮物,當做束脩給陳司籍,禮物不輕不重,最讓陳司籍喜歡是那疊飛錢,輕薄不打眼。當然王瓊親自送來的玉像被陳司籍婉言拒絕了,她不過是個微末女官,去了一趟王家,就捧回一個玉佛像,不是等著被人眼紅嗎?
陳司籍客氣冷淡的態度,讓王瓊有些洩氣,難道真是命中註定嗎?陳司籍註定是王珞的人,她搶都搶不來?
王珞是王瓊送完佛像後再過去的,就如她對王瓊所言,她給陳司籍送了一本自己親手抄寫的佛經,“陳司籍,這是我親手抄寫的經文,字寫得不好,還請司籍多多指點。”
陳司籍微微笑著雙手接過佛經,“八娘子小小年紀,能耐得下性子來抄寫佛經,已經很好了。”她見過的世家貴女不少,很少有人能真正耐心抄寫經文的,大部分都是找人代筆。陳司籍以為王珞也是如此,沒想翻開佛經,裡面的經文竟然不是時下閨閣貴女盛行的簪花小楷,而是極為端莊的蠅頭正楷,結構嚴整、筆伐圓熟,端正中不失秀媚,陳司籍脫口讚道:“八娘寫了一手好字!不知你臨得是何人字帖?”
時下女子盛行寫簪花小楷,所謂的簪花小楷就是諸如撇、捺、鉤、折這種本來要費較力氣的筆畫用點劃代替,這樣就不用費很多腕力寫字,寫出來的字型也因點劃較多,整體看去像簪頭雕花的截面,緊湊圓潤,故名簪花小楷。這種字型因柔美清麗,又能節省腕力,極得閨閣女子青睞,但本身字型品級不算很高,畢竟創出簪花小楷的衛夫人是百餘年前的人物,那時楷書才在萌發階段,簪花小楷能引起當時世人驚豔,如今卻有些不夠看了。只因靠書畫成名的女子本就少,故簪花小楷在閨閣中地位極高。
王珞的字型自成一派,只因年紀尚小,行文中尚帶幾分稚氣,若能沉下心思好好連上幾十年,未必不是第二個衛夫人。陳司籍以前對王珞客氣,是看在她日後可能入主東宮的關係,現在對王珞是真起了幾分憐才之心,自古宮廷最不缺美人,但以色侍人焉能長久?唯有才貌雙全、處事圓融,方能笑到最後,王珞兩樣都佔,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入宮後馬上能有一男半女,王家至少二十年之內無憂,這國公府的爵位起碼也能再保一代。
“我照著我阿耶的字帖臨帖的。”王珞說,她阿耶讀書尋常,考了這麼久都能考上進士,能當官全憑身份,但字卻寫的不錯,詩也的尚可,王珞有什麼才華,都往她父親身上推,其實她父親真正教她的時間並不多,父親大部分心思都在王瓊身上。王珞的字是前世練的,華國的孩子,不管家長是否崇洋媚外,書法似乎所有人都避不開的坎,只看大家堅持的時間長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