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1 / 6)

陳司籍無奈搖頭, 她一改言多必失的習慣, 提點柳習文說:“我知道你看不上陳敬,可在伺候人方面你還真不如陳敬,陳敬是太監,你也是太監, 你又比他強在哪裡?難道你還能在朝堂上立足?”

柳習文沒經過宮裡教調,看不上陳敬那股奴才習氣,可他將來註定在內院,他不學點著奴才習氣,難道還指望郎君讓他在朝堂嶄露頭角?郎君身邊又不缺人才,要不是郎君以前身邊只有陳敬一人,陳敬又犯了大錯,哪裡輪得上他?日後說不定方慎行也要來郎君身邊,他要再不努力一把,將來連立足的餘地都沒有了!

柳習文恍然大悟,他給陳司籍行禮說:“多謝陳司籍指點。”

陳司籍淡淡道:“我也不全是為了你。”陳敬那廝滑不留手,她跟方慎行又不和,不拉攏柳習文,她就單打獨鬥了。

柳習文自然明白陳司籍不會平白幫自己,但他也感激陳司籍,他親爹孃都為了錢把他閹了再丟棄,天下又有誰會無償幫自己?柳習文得了陳司籍指點,換了衣服,恭敬的入內給王珞回報宮裡發生的問題,很多鄭玄不欲讓王珞知道的事,柳習文都說了。說完柳習文自覺後悔,但也知道自己入了陳司籍的坑,已經沒回頭路了。

王珞抬眼看了陳司籍一眼,陳司籍眼觀鼻、鼻觀心,她這套手段要是用在陳敬身上,只會被陳敬笑話,柳習文到底還是嫩了一點……不過這也有好處,郎君、夫人他總要忠於一個人,陳敬只忠於郎君,那麼柳習文可以改為忠於夫人,而夫人將來也會更倚重自己。

陳司籍自知論情分比不上眉綠,她也不屑去跟芳池去搶心腹大丫鬟的地位,她給自己定位就是夫人的幕僚。陳司籍在宮廷淫浸久了,隱約能從今日宮廷風波中看出些端倪,這鄭家到底是日後是一飛沖天,還是慢慢被皇室打壓,就看這幾年了,富貴險中求,陳司籍願意跟著夫人拼一把。

在方慎行第一時間來找鄭玄時,她就差不多猜到了鄭玄就是後來的鄭太師,亂世最要緊的是什麼?很多人都會說兵權。兵權當然很重要,但目前皇權並未衰落,各方節度使不管私下如何,至少名義上都是敬畏中央的。

這個時候有兵權並不稀奇,稀奇是掌握控制皇宮和京城的北衙禁軍,尤其是這份權利還是聖人親自賜予的,這才能真正的為所欲為。她要是再也猜不到鄭玄是“鄭太師”,她就不是不通古代常識了,而是蠢了。王珞忍不住又懷疑鄭玄身份了,鄭玄真不是皇帝親兒子嗎?不然皇帝為何對他如此信任?

柳習文稟告完畢,見王珞遲遲不說話,他不禁看了陳司籍一眼,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自己表現好,還是不好?

陳司籍見王珞在發呆,倒也不敢隨意打擾夫人,直到虎兒肚子餓了,開始哼哼唧唧的要吃奶,王珞才回神,她對柳習文說:“那個刺客現在是生是死?”

柳習文恭敬的說:“這人是死士,一被小人擒下就想自盡,被小人阻止了。還請夫人給小人一點時間,讓小人問出幕後指使。”

王珞問柳習文:“死士?你怎麼知道他是死士的?”

柳習文猶豫了下說:“他們是無臉人。”

柳習文以為他需要跟王珞解釋是什麼無臉人,但王珞眉頭微微皺了皺,她問柳習文說:“這樣的死士,你有多大把握撬開他的口?”或許中有各種層出不窮的刑罰,但現實是沒有現代醫學打底,想要刑訊一個人太難了,稍有不慎刑訊到一半就死了,刑訊最難的不是心狠而是尺度。

柳習文沒想夫人能問這麼專業的問題,他呆了呆說:“起碼也要一夜。”想要撬開死士的嘴不容易。

王珞嘴角微曬,“一夜?黃花菜都涼了。”而且這些死士為了防止扛不住刑訊而吐實,往往都不會知道最隱蔽的機密,死士只是工具而已。

柳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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