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慢,在停下的前一刻觸到了那枚黑色棋子,碰撞發生的悄無聲息。
沒有巨力驚動周圍的花草,但那石桌卻是從中間直接斷開,如此勝負已分。
白玉蟾皺眉問道:“你的棋盤和白子呢?”
野狐禪師站起身,微微搖頭道:“哎。。。收徒不慎啊!”
說罷轉身離開,他輸的不冤,野狐禪師的大道本依託的就是一白一黑一張棋盤,如今白子在唐真頭上,棋盤在么兒兜裡,吳慢慢還算是有些良心沒把那黑子也一併拿走,給自己老師父留了點體面。
但他輸與不輸其實並不影響場間局勢,在他出現的那一刻,白玉蟾便註定無法帶走唐真了。
這場棋局只是聖人之間的交流餘興罷了,白玉蟾不可能真的在這與野狐禪師打一場,這裡是南瞻部洲的腹地,他的白玉珠子若不是落在棋盤上,而是落在地上,這一洲山河怕是要傾覆大半,這畢竟是他的南瞻部洲啊!
聖人之威哪裡是隨便能使用的,下下棋喝喝茶便是頂天了,假如這種情況發生在棋盤山,野狐禪師也會如此選擇。
白玉蟾轉身與老人背向離開,既然事不成,便只好等待下次,好在他壽命足夠久,等得起!
隨著山林中白光遠去,土路上兩輪明月也緩緩淡去。
只有蕭不同站在原地,他看著遠去的唐真背影,目光中有不甘有不解,還有一絲滿意。
他的偶像就當有如此手段才是!
而山道之上,兩人一屍的隊伍變成了三人一屍,但是氣氛反而比之前更沉默壓抑。
“野狐禪師既然在南瞻部洲,吳師姐是不是也來了?”姜羽突然開口問,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冷。
唐真搖頭道:“吳慢慢的徒弟來了,不過我讓她去找東東玩了。”
姜羽點了點頭,山道上又陷入了沉默。
“你不是不愛打架嗎?現在怎麼打起架來如此厲害?”這次是唐真開口問,聲音有些故作平穩。
“我現在依然不喜歡打架,只是因為師兄你沒了修為之後,紫雲峰上我最能打罷了。”姜羽平靜道:“這是沒辦法的事,總要有人站出來。”
自打兩年前下山,姜羽總在找人打架,不過雖然她打的人很多,但她打架的理由其實很少,只有三個‘第一你說唐真壞話,第二你說南紅枝有錯,第三你說紫雲仙宮不好。’
這兩年,天下人都這麼說,她便一路從南打到北,只要她確定你說過,那麼追到你宗門裡也要打你一頓,如果你宗門長輩敢攔著,就連你宗門長輩一起打。
當然靠這種手段是無法改善唐真亦或者紫雲仙宮的處境的,反倒是給她加了不少兇名。
不過姜羽並不在意,她就是一個如此固執的人。
唐真理解這一點,所以格外苦惱,說真的他此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跟著白玉蟾回玉蟾宮會更好些。
有些煩惱要比聖人尋仇來的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