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一幅永遠不變的笑容,似乎什麼事都不掛在心上,即便是眯起來的眼睛,都讓人覺得慈祥。
他雙手合十持著一串木質的念珠,卻並不撥動,淡黃色的寬大僧袍沒有紋樣,上面似乎還落著不少塵土。
此時他正滿臉笑意的欣賞著周圍的山景,可這響林早已燒的乾淨,也不知一片焦黑能看出什麼。
山道上有人走來,白色的抹額,灰色的道袍,認真的看著腳下的石階,一步一步下的平穩,如凡人無二。
他來到響林,和尚還未開口,郭師兄便扛著鋤頭走了過來,“那我們先上去了,有事叫一聲。”
“嗯。”唐真笑著點頭。
郭師兄招手示意小胖,兩人便一前一後的走向玉屏觀。
紅兒並未離開,依舊站在較遠的地方沏茶,似乎毫不關心這裡發生的事情。
胖和尚看著那一高瘦一矮胖的身影在山道上走遠,笑著開口,“好人啊!”
唐真不理,只是認真打量著對方,開口道:“是不是刻意了一些?從婆娑洲一路飛過來連僧袍上那層塵土都吹不掉?是天上風太小,還是你知了和尚的佛法太高?”
“都不是,只是懸空寺底太無聊。”
知了和尚笑著說道。
“難道不是你自找?”唐真也笑。
“你莫要欺負和尚!和尚可是為了你蹲了兩年的苦窯!”胖和尚的伸出兩根胖胖的手指,一副憨頭憨腦受了委屈的樣子。
唐真看著他這樣子心中泛起警惕,這和尚是二聖底下最受寵的弟子,不是因為佛法高深,而是因為心性契合,深得佛宗那套不吃虧的精髓。
若是以為他純善純良,那你必是要被賣了還給他數錢的。
“走吧,我還真挺好奇你這次來到底是相中了我什麼。”唐真招了招手走向竹林,知了和尚也不反駁,緩步跟隨。
紅兒便也將沏好的茶倒掉,提著茶壺不遠不近的跟了上來。
“這位女施主是?”胖和尚突然開口對著唐真問道。
“姚紅兒。”唐真頭都沒回。
知了和尚陷入了沉默,那張笑臉上的樂觀都少了幾分,他似乎在想什麼,想了很久,直到三人走入忘園深處,他才最終開口,卻只是道:“你知道的,和尚我天生臉盲。”
不愧是最善權衡利弊的胖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