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嫌羊腿帶著費勁,便宜賣給我們嘞!”老柺子臉都笑歪了。
“今晚烤羊腿!”唐真大手一揮,補充道:“點一間屋子烤羊腿!”
“點我父親的那間臥房!他最喜歡的黃花梨木桌沒有來得及搬走!”姚安饒遠遠的喊。
入夜城主府著火了,火勢起的兇猛,即便是大雨也無法輕易將它澆滅,四個滿臉黑灰的人猶如舉行什麼魔道聚會,圍繞燒著了的房屋手舞足蹈,這要怪姚城主離開時忘了帶走他的藏酒。
大難臨頭的青年男女與老頭,舉著一根用房梁烤的焦糊的羊腿,哈哈大笑。
。。。
朝陽城
歷經百年的古城牆有一半已經被血浸的昏黑,牆邊屍堆高築,城門處有五六座人頭壘成的京觀,各個都高十數米,不知是哪個無聊的魔修為了取樂而立。
三道人影站在城樓上看著這份慘狀,為首的是一干瘦的老頭,那落魄的樣子和老柺子比都不遑多讓。
渾身乾枯瘦削,膚色發灰,好似死了很久。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對青年男女,男的身著皇家黃袍,上面繡著龍紋,相貌不凡且帶有難掩的貴氣。女的穿著樸素,長得也普普通通,手裡提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臉上還有些麻子,像個鄉野裡的土妞。
“師尊,這朝陽城的活人已經分的差不多了。”貴氣少年便是當朝太子,他看著已經燒了十數日的城池,如今還隱隱有慘叫聲哭泣聲不時響起,不知是哪個幸運兒又找到了活人。
“別把老夫說的像是吃人肉的老變態一樣!我們是佛門,要注意影響!”老頭皺眉道。
“弟子知錯。”太子躬身告罪。
老頭看了自己這徒弟一眼,心知他所想,於是道:“凡人血肉無益於我如今的修行,你此次為我魔道立了大功,若是嘴饞自己去搶些就是,難道那些同道還會怪罪與你?何必來我面前聒噪?”
太子被點破心思也不羞惱,只是躬身道:“師尊,我如今修為在這裡搶來搶去也不過是千百個血食,沒什麼意思。”
“哦?那你有什麼想法?”老頭饒有興趣。
“這朝陽城四方各有一座小城,其中最近的是位於北方的北陽城,血食十萬上下,日前我與師姐已經做了準備,師姐派了一隻夢魘襲擾北陽城城主府,如今怕是早已人心惶惶,前幾日我又讓阿一帶著太子令前去,應該可以順利接手整座城市的管轄。”太子將自己多日謀劃一一道來。
“到時封鎖城門,尋個由頭直接將所有人聚到一起,豈不是任由我們享用?”
這北陽城早就被他視為囊中之物!畢竟朝陽城雖大,但魔修太多,強弱不一,並不適合自己,哪比得上北陽城舒坦!
“我要在此觀景悟道,你拿著我的指骨,自領五百活屍去吧!若有人來搶,看到活屍也該給老朽幾分薄面!”老頭看了一眼自己弟子臉上的貪婪,微微搖頭隨後便掰下自己一根食指遞了過去。
“謝師尊!”太子面色一喜,伸出雙手接過,謹慎的將血淋淋的指頭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乾枯手指緩緩長出新鮮的肉芽,在接觸年輕肉體的一瞬間便紮根進去。
太子面色不變,再次拜別師父便躍下城牆,而那面若呆傻的少女緊隨其後,二人相伴往北而去。
老頭則繼續看著城中慘狀,有些出神,嘴裡念著:“可憐啊,真可憐!可悲啊!救救他們吧!我佛慈悲!”
透過觀看他人悲慘的命運來參悟自己佛法。
我佛慈悲在口在心,是為偽佛。
。。。
雨過天晴,北陽城頭頂那片厚重的烏雲終於榨乾了自己。
久違的朝陽斜斜的打在城牆上,此時這裡已經十室九空,每家每戶都緊鎖著門,街道上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