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抬頭看去,只見遠處的道路旁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他正忘情的吹奏著洞簫,白色衣襬被風帶起,像是一豎白幡,孤高畫質傲。又像是一柄長劍,冷冽瀟灑。
如此立於天地間,當真是分外惹人注目。
“來找你的?”紅兒自認是沒機會認識這麼有氣勢的人,只是站在那,天地便要因他高几分。
唐真抬頭看了一眼。
“不認識。”隨後繼續埋頭走路。
“哦。”
兩人不再說話,也不再在意,只默默趕路。
終於走到了近前,不出所料的簫音停了。
那位白衣公子將簫在腰間別好,一步步走到官道中間看向緩步而來的二人,他的目光有些激動,但更多是感慨。
認真理了理衣衫,鄭重而標準的對唐真做了個道揖。
然後朗聲一字一頓道:“玉蟾宮親傳弟子,青雲榜第二,蕭不同!見過唐真師兄。”
呼——
狂風獵獵帶起他寬大的衣袖,也吹的他額前的幾縷髮絲有些凌亂,但他的目光十分有神,直直的看著唐真,毫不避諱。
關於唐真的傳說他聽了太多了,蕭不同已經期待這次見面太久了,南洲的青年修士每個人提起唐真都恨得牙癢癢,但也有很多人將他藏在心底,當做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目標、敵人以及——偶像。
唐真沒有理睬對方,若是故人他也許會有興趣聊聊,但他不認識對方,便沒什麼搭理的慾望。
更何況,他討厭玉蟾宮。
蕭不同對於對方的冷淡並不意外,甚至覺得名動天下的求法真君就該如此才對。
他看著唐真繼續道“:我奉宮主令,特來請唐真師兄前往玉蟾宮一敘!還望唐真師兄賞光!”
唐真終於抬起頭看向了他,淡淡的問道:“白玉蟾親自說的要找我?”
蕭不同點頭,按理說他不該讓對方直呼宮主之名,但。。對方可是唐真。
唐真微微想了想,然後低聲自語道:“既然要見我,那便不心虛,看來不是他啊。。。”
蕭不同聽不懂這段話,但依舊認真等待答覆。
“我沒時間。”唐真說完再次低下頭,揹著老柺子往前。
蕭不同對拒絕依然不意外,只是繼續恭敬道:“宮主說務必將您請到。”
唐真抬頭看他,沒什麼表情。
蕭不同也直視著他,並不懼怕,只是認真解釋道:“我自知年少學淺,來強請師兄難免顯得不夠尊重。但宮主已將一切安排妥當,定不讓師兄落了門面!”
這罷他攤開雙臂,那天空中的層層烏雲竟是突然亮起,在這北陽城往南的土路之上,在這秋風下午,泛起了潔白的銀光。
兩輪明月緩緩升起,高懸於天,好似掛在這少年的雙肩。
它們與北陽城內的那輪明月一般無二,只是沒有夜月同輝的黑幕襯托,顯得有些許灰白。
但這依然是——兩位天仙!
北陽城裡的魔修們如何殘暴兇厲?棺仙又是何其強大恐怖?
玉蟾宮也不過是派遣一位天仙主持大陣。
而就在咫尺之間,竟有兩位天仙守在這土路之上,等著一個沒有修為的少年。
如此陣仗,是尊重,也是警惕,這便是天下對待唐真該有的態度。
唐真皺著眉,“你們城裡打的那麼費勁,即便藉助夜月同輝也壓不住那棺仙多久了,不去幫忙真的好嗎?”
“師兄說笑了,棺仙與您怎可相提並論。”
唐真沉默,看了看天空中那兩輪明月,指了指大的那輪,“有點眼熟,我見過?”
蕭不同點頭,“當年師兄在我宮門外的臺階上打死我師兄時,霍師叔曾出手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