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看著那柄響雷,大體猜到了呂藏鋒的遭遇,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對方是不是還活著,他只希望魏成有些見識,該明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殺劍山子弟。
魏成沉默,唐苟安出現的太過突然,其間的利弊原因他都沒想好,甚至因為對方打扮的衝擊,他連頭緒都沒找到。
但唐真不能等了,於是他邁步向前。
紅裙的裙襬搖動。
魏成下意識的開始後退,於是他身後的師弟們也只好跟著退。
唐真走一步,魏成等人便退一步。
帶著一種像是順直面對一個淫笑的女裝大佬一步步靠過來的恐懼。
女裝大佬很快便來到了場間。
唐真來到了場間。
雖然金童峰和玉蟾宮的修士收走了陣圖和一些雜碎,但周圍鬥法的痕跡依然清晰,唐真緩緩掃視,逐步在心中構建場景,與自己判斷的大差不差,呂藏鋒一人襲擊失敗,然後落入重圍。
玉蟾宮等人甚至提前用了夜月陣法埋伏?
看著大片的血跡潑灑,最終消失在地下河邊,他微鬆了口氣,起碼不是當場死亡。
只是唐真有些不解,根據他的判斷,呂藏鋒是不可能在這種重圍下衝出夜月星輝陣逃跑的,與鬥法的技術水平無關,純粹是戰力不夠。
這場鬥法缺少一個關鍵點。
他再次掃視,看到了一柄滿是血跡的舊劍,它被隨意的扔在了角落裡。
這柄老舊的劍他可熟記心間,物理上的。
唐真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姚安饒!
隨即,他又暗罵一句,許行!
別說姚安饒拿著鋤頭,就算她開著挖掘機也不可能這麼些日子就挖進這麼深的靈脈,更不要說準確的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
必然是許行給她開道加指路,這些天姚安饒可能就是根據他的指引在這個迷宮般的地下溶洞中穿梭適應。
當初在玉皇頂上,這傢伙說欣賞山下的分身原來是這麼個欣賞法?
“他們跳進去多久了?”唐真看向魏成。
魏成依然沉默,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擒住這個人。
“你知道的,我背後的那位並不關心你們玉蟾宮和農聖的瓜葛,包括天門山脈走向的事他也不會插手。但如果玉屏山的人死了,他真的會發瘋的。”唐真只好扯自己的大旗,讓對方不要滿是顧慮。
他說自己是唐真,魏成不一定信,但他說自己背後是唐真,魏成覺得很合理。
“金檜死了。”魏成想了半天憋出這句話。
他的意思是我們這邊也死了人。
“媽的,他死了就死了,我問你他們跳下去多久了?”唐真終於暴躁了,於是身上的紅裙開始飛舞,熱浪沸騰。
姜羽帶著些賭氣,讓紅釵只能變紅裙,即便唐真使用也沒法改變,但她卻一點沒有剋扣打架的手段。
“半個時辰以上了。”魏成並不確定,但還是大致給了個時間。
這個叫唐苟安的人有些不講理且態度傲慢,似乎覺得自己一個人築基境可以打過這邊所有人。
不過想到既然能當那位的徒弟,可能就是要有這種心態吧!
唐真沉默的快步走向地下河,就赤裸著雙腳直接踩入了冰涼的水中,然後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引天下之水,百三十七。”他開口輕念。
因水以證地,即地以存古,此乃儒術《水經注》。
咚的一聲。
是水滴墜地的輕響,可是卻響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間。
一道近乎微不可察的漣漪在湍急的河流中擴散,絲毫不受水流衝擊的影響,甚至逆著水流向上而去。
此術是為儒家記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