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是來仗勢欺人,而是來殺人滅口了。
小胖的臉色有些灰白,他悄無聲息的從兜裡拿出了那根好久沒有把玩的魚骨,開始輕輕摩擦。
郭師兄皺著眉,袖袍裡隱隱有嗡鳴聲響起。
“我不會讓他們欺人太甚的!”趙辭盈咬著牙道:“明日我一定想辦法來到這裡,我就不信,他們當著我的面還能怎樣!”
這顯然會給她帶來很多非議,甚至責罰,可如今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要急。”唐真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傳進火堆旁每個人的耳中,“玉屏山又不是隻有玉屏觀。”
眾人看向他,不知他要說什麼。
“還有忘園啊。”唐真指了指竹林的方向。
忘園是什麼?
是兩千根竹子。
也是紫雲天門陣。
更是唐真的道場。
擋住返虛境有些難,但也不是全無機會。
只要好好計劃。
第一步唐真先請趙辭盈將這觀裡的傷重者和修為不精者一併送下山藏起,玉女峰也好,望山城也罷,防止拖累他的手段。
對此郭師兄表達了強烈的不滿,還好王玉屏酒醉,不然該是很難同意的。
“若是事態不可控,不要逞強!”郭師兄臨走前看著唐真,說的無比認真。
“只要人在,很多事。。。還可以再來。”這話有些艱難,尤其當他看向因醉酒躺在趙辭盈背上的屏姐時。
屏姐喝醉是能聽見人說話的。
也不知這些話她有沒有聽到,她只是低著頭趴在趙辭盈身上,未曾反駁。
。。。
天門山脈已至晚秋,各處山腰上的季節性樹木早已成片的變黃,落葉一層層的,踩在上面嘎吱聲響。
幾道人影走在山道之上,多數穿著白衣,倒是領路的是個身穿金黃道袍的青年,長得模樣不錯,不過臉上有傷還未痊癒,特別是左臉上的青紫依舊十分顯眼,像是一個巴掌印。
“各位道友,此山便是玉屏山,是天門山脈那些頑固守舊的人推出來的代表,其觀中之人修為不高,但各個冥頑不化,每年堅持著對凡人開放。”金檜一邊往山上走,一邊介紹道。
緊隨在他身後的白衣青年笑了笑,並不答話。
他對天門山脈瞭解不多,對於金檜所說的這些話也並不感興趣,溝通凡人自然不是什麼罪名,冥頑不化也是一面之詞,但是守舊派的代表應當是真的。
這就夠了,此時玉蟾宮勢大,許聖兩不相幫,若是不抓緊打壓,待其他宗門聚集過來,便可能橫生是非。
可是玉蟾宮的長老們每日都要忙著找那位真君,他們這些煉神境自然是不可能打上守舊派代表的玉女峰的,只好挑些軟柿子,一點點捏過去。
若是玉女峰反應太激烈,那麼山裡的前輩們便也可以順便搜一搜玉女峰是不是藏了什麼不該藏的人。
若是玉女峰忍得住,那就一個個守舊派打過去,先把天門山脈要整合的聲勢搞大一點。
“我等為何不直接入玉屏觀?”他看向金檜,這山道有什麼可走的?
金檜微微低頭笑道:“來前長老特意告知,同為天門二十八峰,若是過於威逼,難免讓其他副峰心有慼慼,所以我等要先激怒對方,若是對方能主動動手則是最好的。”
“所以?”白衣修士皺眉,覺得此人這說話實在有些墨跡。
金檜快走兩步,登上一個臺階,“所以先送他們些禮物。”
此時他正好來到了響林前,腰間長劍出鞘,猛地揮向身旁的老樹,劍光閃爍,長劍沒入了樹體。
咔嚓一聲,老樹便被斬斷了,它的枝條搖擺,掛在上面的祈願牌嘩啦啦的拽著樹冠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