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事情?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之後我都要一點一點還給你,你別想賴賬了!”
小姑娘壓低了聲音,原本軟綿綿的音色倒是有些兇,只是叫旁人聽起來,還是如同發狠的貓兒一樣,讓人不自禁想要憐愛。
祝辭睨著她如同炸毛的貓兒一般的模樣,眼底笑意更濃。
他低低道了聲:“好。”
“你別以為你這麼好脾氣地答應了,我就會心軟,我告訴你,和外邊那些看見你一笑就走不動道的姑娘不一樣,我可兇……”
小姑娘正惡聲惡氣地說著,抓著他的衣襟往自己這邊扯。
下一刻,忽然見祝辭眉頭皺起,一臉痛色。
她嚇了一跳,怔了一瞬,臉上的厲色又被慌張取代,忙鬆了手去看他的傷口,“怎麼了,是不是扯到你了?”
著急地檢視他的傷處,並未見到血跡洇出,應該是沒有崩裂的。
柔蘭正奇怪著,心想可能是不小心碰到才會痛,只是,看二爺的臉色怎麼好似痛得很厲害……
她抬眼看過去,忽對上祝辭的眼。
他眼中噙著笑意,神色雖然白了些,但哪是方才痛得要死了的模樣?
他、他又騙她!
外頭的天隱約要亮了,柔蘭又惱了,只想離他遠遠的,起身就要出去:“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不伺候你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手被祝辭一拉,力道極大的,她差些又摔他身上。
所幸她盡力偏移了些,只坐在他腿上,這才避開了他的傷口。
“你不要命了嗎?”
柔蘭一驚過後,便湧起了又一陣的惱怒——這個男人怎麼這麼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這是可以隨意的嗎?若是傷口更深地崩裂開,他怎麼可能這樣安穩地坐在這裡!他竟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
雖然心中生氣,但她也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好就牽連到了他的傷處,只能任由他抱著。
懷裡的小姑娘綿綿軟軟,身子嬌小,恰恰好能夠嵌在他懷裡。她身上皆是淡淡的茉莉香氣。
祝辭靠坐在床頭。
胸口傷處的痛意讓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但很快被他壓下。他攬過坐在他腿上的小姑娘,感受著她的存在,片刻後,才開口。
聲音低低的,“念念,我們成親吧。”
小姑娘想也不想便道:“成什麼親,祝二爺要同一個罪人之女身份的丫鬟成親麼?”似是嗔怒。
她現在不走了,願意留在他身邊了。
可這也不代表她會相信他這些哄騙她的話。
堂堂永州祝家二爺,同一個伺候人的丫鬟成親?何況這個丫鬟,還是待罪之身。
不說其他人知道後會怎麼想,她自己便覺得很是荒謬。
祝辭抱著她,“顧家是清白的。”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懷裡的嬌小身影就僵住了。
片刻後,小姑娘抬頭看他,乾乾淨淨的瞳仁裡浮起愕然的情緒——他、他竟知道麼。
祝辭看著她這副睜大眼看著自己的模樣,喉結上下滾了滾,剋制著自己,繼而低聲道:“我已經收集了顧家被栽贓陷害的證據,再過幾日開堂,定音之後,文書就能遞交朝廷。”
柔蘭好久都沒能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耳邊迴盪著這句話,遲遲迴不過神,過了好久,她才緩慢眨了眨眼,輕聲喃喃道:“當真麼?”
她心中驚愕。
一面是被他蒐集到了顧家被陷害的證據所震驚,另一面,卻是因為知道他竟一直在為顧家做事。
她身為當局者,經歷了這麼多,自然知道要為顧家平反有多困難。
慶王在朝廷中能與太子分庭抗禮,手段和勢力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