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早上還疑惑著為何二爺好好的不在房裡睡, 卻偏偏到了書房來睡。
昨夜柔蘭與二爺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否則不會這樣的。
祝辭道:“她問你什麼。”
被那雙如浸冷月的眼睛盯著, 赴白壓力巨大, 皺眉撓了撓頭,到嘴邊的話停住,不知該不該說。
柔蘭讓他不要告訴二爺……
“是她讓你不說的, 是嗎,”祝辭笑起來, 眼底卻毫無笑意, “我再問你一遍,她說什麼了。”
赴白知道, 二爺說話一般不說第二遍, 若是說了第二遍,那便是當真怒了。
赴白這下怕了,忙低頭道:“赴白不敢。柔蘭她……她問了我一個問題, 那個問題的原話是,是這樣的……”
努力回憶著:“她問我說,二爺是不是隻是永州百姓看待的,也是她以為的真真切切的端方君子。對,是這樣。”
話音落下,赴白終於猛地回過味來,心知不好,立刻戰戰兢兢地埋下頭。
完了。
柔蘭平日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的,她問了這些,卻還叫他不要與二爺說,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赴白不敢抬頭,卻已經能感覺到書房裡驟然降下來的氣壓。
忽的,祝辭極輕地笑了一聲,“她當真這麼說。”
“是。”
“那你說什麼了。”
赴白忙抬頭解釋:“我絕對不會說二爺您半點不好啊,我肯定……”
“為什麼不否認呢?”祝辭打斷了他。
他支著手,倚在圈椅中微笑不變。
沒料到突如其來這樣一句話,赴白傻了,抬頭:“二爺?”
這是什麼意思?
祝辭眼眸半闔,視線落於低處。
他眼底神色涼薄,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幽幽道:“是啊……我本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赴白不知為何聽得毛骨悚然,忙勸慰道:“二爺您別想太多,柔蘭她說不準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很快便回來了,到時候我拉她說幾句話,她不是這樣不明事理的人,會明白二爺您的苦心的。”
“很快回來?”
祝辭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搖頭輕輕笑起來,眼角眉梢盡是風流,如沐春風。
下一刻,他一字一頓道:
“立即派人出去,把宅子附近方圓十里都找一遍,把人給我找回來。”
赴白愣愣地瞪大眼睛,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完了,這件事情……恐怕要鬧大了。
祖宗啊,二爺身邊好好的不待著,跑旁的地方去做什麼!
若是找不回柔蘭,今日這事就完了,赴白立即道:“是,我這就讓計鐸帶人出去找人。”
計鐸很快接了命令帶人離開宅子,分散出去找人。
祝辭卻不再說什麼。
他閉上眼睛,調息片刻,眉宇間恢復淡漠神情,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耳邊忽然想起清脆的鳴叫聲,祝辭起身,慢慢走到窗邊,給籠裡的小雀餵食。
赴白惴惴不安地站在旁邊看著。那隻金絲雀是昨日太子派人送來的。二爺一貫不收他人禮物,昨日見了那雀,卻一反常態的收了。
窗邊,祝辭眼眸垂著,見那雀兒乖乖啄食完了他掌中的吃食,眼底的神色這才緩和一些。
小雀叫聲動聽,一雙眼睛生的明亮,特別有神,長得也漂亮可愛,赴白在旁邊瞅了半晌,心想難怪二爺留下了它。
祝辭那雙修長的手撫過小雀身上華麗的羽毛。
本是一派平靜,撫摸愛撫之景。
可下一秒,他的動作忽變,竟是猛地將懵懂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的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