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雲荼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很快便會意,將信紙拆開。
開啟摺疊起的信紙,看見那熟悉的字跡時,姚雲荼眼睛立刻溼潤,捂住嘴,強撐著看下去。
這個字跡她再熟悉不過,從前在府中無法出門,只暗中讓丫鬟偷偷將書信送出去,這般與顧忱聯絡。如今已經許久沒有顧忱的訊息,現在卻親眼見到他的字跡,她怎麼不激動。
柔蘭在姚雲荼看信時,低聲道:“哥哥還讓我帶給姚姐姐四個字:君心不改。”
姚雲荼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
“你哥哥現在還好嗎?”姚雲荼拉住她的手。
柔蘭猶豫片刻,“哥哥還好。他囑咐我說,他的行蹤不用透露,只要姚姐姐你知道他還安好就好。”
“我知道了,多謝你。”姚雲荼淚中帶笑。
很快,姚雲荼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敘舊的好時候,當務之急就是小姑娘的事情。
顧忱在信中將事情大致同她說了,她明白自己要做什麼。
隨身丫鬟遞上乾淨的帕子,“小姐將眼淚擦擦,叫外人看了不好。”
姚雲荼不好意思地拭了拭淚,正色問她,“你如今當真是在二爺的院子?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二爺極寵愛的那個丫鬟就是你?”
她雖然不知道祝二爺屋子裡的那個丫鬟叫什麼,但外頭風聲很大,許多百姓都在議論這個,她自然也聽了不少——
素來不近女色的祝二爺,前些日子,竟破天荒的在院子裡養了個丫鬟。
聽說那丫鬟容色極豔,天仙似的。
不僅僅是這些,原本好好的正經訊息,傳到最後不知都變成什麼模樣,難聽得很。
姚雲荼思襯片刻,道:“你哥哥在信中說的話,我都記下了。只是,這件事情有些風險,我也沒有十成十的打算,你也知道,畢竟祝二爺的名聲放出去,沒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不過你也放心,再過兩日兩家舉辦婚事那日,人定是很多,帶你出去不難。”
姚雲荼拉起她的手,安撫笑著,“宅子雖是寄在我名下,但始終都是你哥哥的,你屆時就住在那裡,飲食起居不用擔心,也別同我客氣,若要真論起來,我前些年還受了你們家不少幫助。”
隨身丫鬟聽明白了,看向柔蘭,發自心底問道:“你要離開?為什麼要走啊?能在祝二爺身邊伺候不是已經很好了嗎?永州不知道多少姑娘想見二爺一面都見不到呢,你居然要跑?”
丫鬟越說越羨慕,“而且聽說二爺待你特別好,什麼都依著你,寵著你,二爺這樣喜歡你,換作別人定是趕她走都不走了呀。”
她在祝二爺身上壓根就挑不出不好的地方來——
祝二爺長得俊,氣度好,又是這永州八郡最為顯貴的年輕郎君,換誰誰不喜歡?在她們眼裡,祝二爺是天人一般的存在,見一面都是難的。
所以她們便更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要跑。
姚雲荼聽得沉默下去,半晌後,卻搖了搖頭。
“不,二爺若當真喜歡她,為何不抬了她呢?”從始至終只讓她以丫鬟身份待在他身邊。
自家小姐看事情總比自己看得透徹,丫鬟一噎,啞口無言,“這……”
柔蘭一直沒有說話,瞳仁被半垂的羽睫遮掩,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樣瞧去,面板白皙精緻的小姑娘,看一眼便很容易生出好感。
姚雲荼心中疼惜,牽起她的手,“若是還是從前的情況,你哥哥哪捨得讓你給別人做丫鬟?縱然從前沒怎麼見過你,但與你家中人接觸中,我也知道他們都很寵你。”
這話都是往輕了說的,若要誇張些,捧在手心裡也不為過。所以如今看見小姑娘這般,更是心疼。
姚雲荼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