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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柔蘭許久都沒有說話,祝辭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掀起眼皮朝她看過來。
見她愣怔地看著他,似乎回不過神的模樣,祝辭眼底原本的冷漠散去,盯著她,嗓音蘊起薄薄的笑,“怎麼了,嚇到了嗎?”
小姑娘素來膽子小,方才這句話應是嚇著她了。
祝辭伸出手,指腹抹過她的唇邊,將她被蹭到外面去的口脂擦掉。
這動作溫存,像是安撫又像是疼愛。
她能感覺到男人對自己的情意。
二爺是喜歡她的,她能感覺的出來,這麼些日子,二爺除了將她抓回來,限制她的自由之外,其他樣樣都滿足她了。無論她要什麼,他也都滿足。
她被寵得在祝府人盡皆知,逢人都知道二爺院子裡有個極寵愛的丫鬟。
是啊……丫鬟……
柔蘭耳邊忽然響起一句話,許是有人同她說過,但她忘記是誰了。
那句話大約是這樣的:“若二爺當真喜歡你,為何不明不白的,只留你作丫鬟在他身邊呢?”
丫鬟……丫鬟連妾室都不如的呀。處置一個妾室如今都這樣輕描淡寫,區區一個丫鬟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二爺如今喜歡她,才這樣對她好,可如果之後不喜歡了呢?
柔蘭抿住唇,神情恍惚過後,手中忽然攥住被褥。
祝辭朝她看來,盯著她看了片刻,微眯起眼眸,“念念?”
她怎麼了?
“啊?”柔蘭條件反射地應了聲,等到對上祝辭的視線,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模樣有些奇怪。
她垂下眼,盡力平復了心緒。像是想起了什麼,站起來,跳下床去,赤著足跑去了一旁置物的木架子。
很快,抱著一摞東西回來了。
祝辭的視線落到她懷裡的東西上,挑眉道:“這是什麼?”
柔蘭把抱著的香囊鋪到床上,一邊挑挑揀揀,一邊說:“這些是我這些日子做的香囊,上面的紋樣都是我自己繡的。”
感覺到男人一直看著自己,柔蘭有一瞬間的心虛,但是被她很快掩飾好了。
她低著頭,看著那些香囊嘟囔道:“我看二爺平日太勞累了,晚上又睡得少,才起了做香囊的念頭的……我在這些香囊裡放了能安神清心的藥材,對二爺身體有好處。”
祝辭看著她認真說話的模樣,和思索時偶爾會抿起的嘴唇,忽然很想親親她。
他略啞了聲音,嗓音蘊著薄薄的笑,“念念覺得我不夠清心寡慾?”
這話意味深長,柔蘭聽懂了,臉上掠過不自然的紅,“我不是這個意思,二爺明知道的。”
說到最後,語氣帶上了嗔怪。
祝辭唇邊弧度不變,視線移到了那些香囊上,他方才本就是隨口一說,逗逗她。
這些香囊做得都很精緻,上面刺繡的紋樣栩栩如生,有許多花紋都是青石翠竹,頗有挺拔疏朗,迎風自立的君子氣概,他淡淡看著,揀了一個放在掌心,指腹摩擦過上面的針線。
柔蘭看見了他的動作,輕聲道:“我是……按著二爺喜歡的來繡的。”她說著,又抬了抬眼看他,猶豫道,“二爺喜歡嗎?”
“喜歡。”祝辭道。
她的心意他怎麼不喜歡。
聽見這句話,柔蘭略安了心,暗道將最後這些東西交到二爺手上,她的心事也就了了。
只是沒想到下一刻,男人淡淡的聲音響起。
“只是,為什麼做這麼多?”
為什麼做這麼多……二爺難道發覺了嗎?
柔蘭心中猛地一跳,只得想了個理由,囫圇道:“我這幾日閒著也是閒著,索性便一次做多了,左右這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