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嘆氣,聽眾雖然憤憤,但被吊了胃口, 只得等著。
方才外頭那幾個溜進去聽書的孩童坐不住,又都跑出來,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
“這說的什麼呀,那什麼才子真蠢,家裡人反對還要娶人家,最後肯定沒有好下場!”
“不對,你幹嘛那樣說人家?我覺得他是好人!”
“那叫愚蠢!”
“……”
他們身後跟隨的赴白,眉頭皺得很緊,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只得求助地看向柔蘭,希望她能說些話。
柔蘭沒有注意到赴白的動靜,她靜靜聽著,抿了下唇。男人握著她的那雙手沒有異常,仍舊溫熱寬厚,可她感覺到了不對。
“二爺。”她抬頭輕聲道。
祝辭側頭看向她,示意她講話。
見她蹙著眉不說話,他忽然笑起來,問道:“念念,你的看法呢?”
二爺是在問什麼?方才那個故事嗎?
柔蘭思襯片刻,這才道:“柔蘭覺得他們做的對。”
“嗯。”祝辭淡淡道,“怎麼說?”
柔蘭想了好一會兒,慢慢道:“柔蘭不會說那些很有大道理的話,可是柔蘭覺得,相互喜歡的人,應該是要克服困難在一起的。”
她的聲音很輕,但話出口卻是堅定。
說完這些,她眼裡又露出迷惘,“二爺,您怎麼了?”
祝辭沒什麼反應,捏了捏她的手,笑道:“沒什麼。”
茶館裡的說書人終於在眾人的期盼聲中回來,他清清嗓子,正要繼續往下講,柔蘭便豎起耳朵準備聽接下去的故事,此時,祝辭卻拉著她走了。
“啊,”柔蘭有些愣怔,“二爺,不聽了嗎?”
“不聽了,帶你去吃東西。”祝辭聲音很淡。
饒是柔蘭滿心好奇,想聽到結局,也只能被祝辭帶著往前去了。
他們穿行在人群裡,許多路過的百姓紛紛投來視線,打量出現在這少見的溫雅郎君,只是議論更多的還是茶館裡說的故事。
柔蘭走在祝辭身後,被他擋了大半人群,走得很安穩。
身邊經過許多攤子,柔蘭卻沒心思看,她想著方才聽到的故事,總有些奇怪的感覺。
此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喧譁。
“這邊!”
“快攔住那貓,那是一個姐姐方才丟的貓!”
柔蘭循聲看去,果然瞧見人群裡,一隻眼睛圓溜溜的狸花貓四處奔逃,那些孩子追著狸花貓四處跑,可狸花貓輕盈,又被動靜嚇到,跑得飛快。
等到了她的跟前,那狸花貓見無處可躲,竟然躍了幾下,跳到她這裡,毛茸茸的爪子踩著她的鞋,發出不安的聲音。
柔蘭彎腰,把它抱起來,那幾個追著跑過來的孩子見狀,鬆了口氣,“啊,還好有人抓到了。”
祝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一剎那之前,他只覺得手裡握著的,那隻柔軟的手用力抽開。他原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沒想到竟然是要抱貓。
祝辭輕扯起眉,漆黑的眼微垂,看向那縮在柔蘭懷裡的狸花貓。
狸花貓正可勁地往柔蘭懷裡拱,冷不防與他對上視線,嚇得鬍鬚一抖,倒是不敢再拱了。
祝辭覺得這貓有些眼熟。
與此同時,前方的人群擠出幾個姑娘,為首的姑娘瞧見柔蘭懷裡的貓,忙跑過來道:“阿花……”
才到跟前,看見柔蘭和祝辭,那姑娘就傻眼了。
“二哥?”
祝辭看過去,並不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姑娘正是祝桃。她自那次病好之後,就很少出現在眾人視線裡,基本上都待在院子裡繡花,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