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太安帝怒拍桌案,眼中怒火中燒。
官員任免,本是朝廷大事,李先生不願朝堂風氣侵染學堂,他亦無異議。
然而,這位新任學堂祭酒,卻觸動了太安帝的敏感神經。
西楚劍仙的身份本就特殊,加之他又是百里東君的另一位師父,與鎮西侯府的關係更是微妙,令太安帝心生不安。
“濁清,你去傳旨,讓琅琊王即刻進宮。”太安帝向側畔瞥了一眼,吩咐道。
“遵命。”濁清大監領旨,邁步向殿外行去。
太安帝隨即又道:“若無他事,你也退下吧。”
“遵命。”沈羅漢不敢逗留,連忙起身告退。
直至踏出宮門,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卻忽地又想起一事。
沈羅漢一拍腦門,懊惱道:“奶奶的,怎麼把陳儒那事給忘了!”
他又回頭望了眼巍峨的宮門,心中一凜,隨即搖了搖頭:“算了,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還是回去享受我的美酒佳餚吧。”
喃喃自語兩句,他轉身朝大理寺的方向大步而去。
不久,蕭若風的馬車穩穩停駐在宮門之前。
他與濁清大監相繼步出車廂,一路沉默,並肩步入太安殿。
蕭若風恭敬地行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
太安帝輕輕頷首,隨即直接切入正題。
“若風,你可曾聽說李先生讓西楚劍仙古塵接任學堂祭酒一職?”
蕭若風聞言,臉上掠過一抹驚訝:“兒臣確實不知此事。”
見他神色坦然,太安帝不禁微微皺眉,繼續問道:“那李先生離開之際,可有對你等留下什麼特別囑咐?”
蕭若風如實回答:“先生臨行前,僅對雷夢殺有所指點,並未對兒臣及其他人有過多叮囑。”
“至於學堂祭酒之選,兒臣原本以為會是山前書院的院監陳儒接任,現在看來,或許他只是代為監守,以維持現狀。”
“代為監守?哼!”太安帝眼中閃過一抹不滿。
“難道我北離朝堂竟無人能勝任此職,非要讓一個江湖人士插手?”
蕭若風堅持己見:“但若將學堂納入朝堂管轄,它便不再是讀書人心中的聖地。學堂的特殊性,不容改變。”
“蕭若風!”太安帝怒聲道。
“你是我蕭重景的兒子,更是北離的琅琊王,你的一舉一動都應以朝廷為重。”
“但我也是學堂李先生座下七弟子,”蕭若風昂首挺胸,“學堂的規矩,不容動搖!”
這,便是他的堅守與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