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在前面的幾個世界裡學過看相算命, 對穴位頗有涉獵, 有一定的基礎,五天後,她揣著兩個小木人去飛泉閣找廖雲庭了。
廖雲庭沒想到她背得這麼快。
仔細檢查一遍後, 確定蘇梨是真的記熟了,廖雲庭將第一重的心法口訣傳授給了她。
蘇梨按照廖雲庭的導引行功一個周天, 只覺得丹田處微微一熱。
她驚喜地睜開了眼睛。
廖雲庭意外道:“你能感受丹田了?”
初學內功心法之人,往往要耗費一段時間才能感受到丹田,行功一周天便能開竅的,實屬鳳毛麟角。
蘇梨就是一根鳳毛,她太喜歡這種進步的感覺,一興奮, 再次閉上眼睛,就坐在廖雲庭的練功房繼續打坐修煉起來。
廖雲庭沒有打擾她,自己去了院子裡。
灰衣老僕人稱鐵叔,正在打掃院子裡的落葉,見廖雲庭負劍站在屋簷下,鐵樹拿著掃帚走過來,笑眯眯地對廖雲庭道:“老奴照顧您有十餘年了,還是第一次看您將弟子帶回來指點,何姑娘真是有福氣。”
廖雲庭並不這麼認為,她若是有福氣,就不會被鳳無雙帶到合歡宗,被迫變成爐鼎之體。
“她在打坐,不定何時結束,午飯多做些吧。”看眼練功房,廖雲庭吩咐道。
鐵叔曉得了,上次何姑娘在這裡吃午飯,一口氣吃了仨饅頭一碟牛肉,廖雲庭都沒夠吃。
臨近晌午,鐵叔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然而蘇梨還在打坐。
到了黃昏,鐵叔又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飯,蘇梨依然沒有從練功房出來。
鐵叔照顧廖雲庭十幾年了,知道習武之人打坐的時間越久,這一次打坐的收穫就越大,見廖雲庭神色如常,鐵叔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將晚飯溫在鍋裡,年紀大的鐵叔先去休息了,他常年早睡早起,已經養成了習慣。
廖雲庭負劍站在練功房的窗外。
六月初六,夜空中只有一鉤鐮月,被漫天星光壓下了光芒,夜黑如墨,飛瀑那邊的流水聲襯得周圍越發寂靜。
練功房內,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疑惑的“師叔”。
廖雲庭立即朝裡面走去,順手拿起鐵叔提前準備好的一盞燈籠。
蘇梨睜開眼睛時屋裡一片漆黑,眼睛直接適應了這黑暗,她很餓,但這一日的修煉受益匪淺,丹田內凝聚的內力雖然還遠遠不足以與蕭婉等人相提並論,但已經可以支援蘇梨在餓了一天的情況下體力充沛地站起來,不至於餓得兩眼昏花。
見廖雲庭提著燈籠進來,蘇梨一邊朝他走去一邊問:“師叔,這是什麼時候了?”
昏黃的光影中,廖雲庭冷峻的臉看起來比平時緩和了幾分,他看著蘇梨道:“快二更天了,廚房裡溫著晚飯,你自己去吃,吃完我送你回海棠居。”
蘇梨這才知道自己居然從早上一直打坐到了夜裡。
內力只是讓她有了力氣,但肚子還是餓得咕咕叫,蘇梨接過廖雲庭遞過來的燈籠,幾乎是小跑著去了廚房。鍋裡溫著一大海碗白米粥、四塊兒巴掌大的肉餡兒餅子,鍋臺上扣著一疊醬牛肉,餡餅的香味兒深深地刺激了蘇梨的味蕾,蘇梨直接站在灶臺邊上,一口餅一口粥地吃了起來。
廖雲庭站在院子裡,位置恰好能看見廚房裡大快朵頤的蘇梨。
她長得有多嬌媚,吃相就有多豪放。
廖雲庭忍不住想,如果她沒有被帶到合歡宗,就算貌美,也大概會長成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而不是媚得讓大多數男人見了就想撲倒她。
這回蘇梨吃了三塊兒餡兒餅半碗粥,因為餡餅兒太好吃,牛肉蘇梨幾乎沒碰。
吃完了,蘇梨擦擦嘴,走到廚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