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將計就計裝鬼來採花了,如果蘇梨真是土生土長的古代姑娘,大半夜看到這麼個鬼趴在自己身上,不嚇死也得嚇瘋了。
“不是鬼,鬼怎麼會流血。”蘇梨提著燈籠照到盛仲常被夾住的兩條腿,聲音漸漸冷靜了下來。
“嗚嗚嗚!”啞姑突然指著蘇梨腳下叫了起來。
蘇梨轉身一看,就見盛仲常的右手倒在一個獸夾子旁邊,三根手指被直接夾斷了,地上全是血。
蘇梨吸了口氣,這麼慘,她感覺自己的手都疼了。
可蘇梨心裡痛快啊!
盛元慶、盛仲常這對兒父子倆都對不起芍藥,但芍藥悲慘命運的轉折點在於盛仲常,如果不是盛仲常強暴了她,芍藥不會被盛元慶送去那種地方,生不如死。
“你們收拾吧,我害怕。”
蘇梨像受不了這血腥一幕似的,提著燈籠跑了。
啞姑也很怕,但她被啞婆留下來要求幫忙打下手。
啞姑先往鬼面男人的嘴裡塞了抹布,啞婆按照獵人傳授的辦法將鬼面男人的雙腿放了出來。啞婆才扔了獸夾子,鬼面男人動了動,啞婆立即將人手腳分別綁了起來,捆的結結實實。
盛仲常疼醒了,睜開眼睛,就著燈籠的光看到了啞姑啞婆。
盛仲常想讓他們快去請郎中治病,可他說不出話,想說出自己的身份,還是有口難言,身心煎熬,盛仲常只能眼睜睜看著啞姑啞婆將他丟進柴房,並再次將他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綁完了,啞婆、啞姑累得氣喘吁吁。
盛仲常瞪著眼睛朝兩人嘶吼。
他整張臉是黑的,眼皮塗成了紅色,就倆眼珠子的眼白是白的,瞧著忒嚇人。啞姑想走,啞婆好奇這賊人到底是盛家哪個大膽的僕人,便去找了一條舊巾子打溼了,然後一手按著盛仲常的肩膀一手粗魯地擦盛仲常的臉。
擦完了,露出盛仲常狼狽卻俊美的臉。
盛仲常憤怒地瞪著啞婆。
啞婆撲通坐在了地上。
啞姑沒見過盛仲常,看到盛仲常的真容,她腳步一頓,愣在了門前。
半晌之後,啞婆一邊叫啞姑去請二太太過來,一邊哆哆嗦嗦地給盛仲常解開了繩索。然而解開也沒有什麼用,盛仲常看看自己鮮血淋漓的雙腿,再看看少了三根手指頭的右手,鑽心的劇痛與對前途的悲憤讓他重新暈了過去。
蘇梨再次見到盛仲常,眼睛一閉,也躺下去了。
啞婆六神無主,連夜跑去找管家。
管家懂些手勢,但啞婆太著急太害怕了,比劃得很難理解,見管家一直不明白,啞婆二話不說地拉著管家朝二太太的小院趕去。管家猜到八成是二太太出了事,一邊整理衣袍一邊跟著啞婆趕了過來,見到昏死在地上的二太太與大少爺,管家也想死了。
這都什麼事啊!
聲張肯定是不能聲張的,管家讓啞婆啞姑將二太太抬到房裡,他先趁著天黑揹著盛仲常去了老爺的院子,再叫人連夜去請郎中。因為城門關了,老爺那邊只能明早再派人去通知。
——
盛元慶這晚睡得不太踏實,惦記著家裡抓賊的事,不知道那賊僕今晚會不會動手,也不知道賊僕真去了,芍藥與啞婆啞姑能否按計劃行事。
天微微亮盛元慶就起來了,他計劃上午忙完立即趕回去。
但盛元慶一早剛到這邊的鋪子,管家派人來傳話,說少爺受傷了,讓老爺快點回家瞧瞧。
盛元慶一時還沒想到陷阱抓賊的事,急問是什麼傷。
跑腿的小廝騎馬騎得瘋狂,大口喘氣解釋道:“小的也不知道,管家叫我來說的,只說少爺受傷了,叫老爺快回去瞧瞧!”
盛元慶仍然沒想到那上頭,盛仲常是他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