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我已經注意許久,假使你們勸不住,我覺得不如讓她試著學一下,不然恐怕會傷到身體。既然你覺得她沒當真,那說不定學上幾日她自己就放棄了,畢竟真正的武功是需要堅持的,你看呢?”
他神色很是認真,看起來是真心替姜琰著想。
姜琬沉吟片刻,緩緩道:“你說得不錯。”看向柳氏,“娘,阿琰這性子我們真拿她沒辦法,就算綁住手腳也不能改變她的心意,不如就像衛公子說的,讓她試試吧。”
柳氏一向沒什麼主意,看大女兒也支援,就同意了。
那日之後,姜琰便隨同衛凌學槍法,不過她沒什麼基礎,都是從頭學起,衛凌期間定下規矩,每日亥時之前必須入睡。
倔強的小姑娘竟然也聽從了,被他管得服服帖帖。
為此,姜琬對衛凌多了幾分好感,覺得這個年輕男人真的是熱心腸,將自己家妹妹從可能的邪路拉回了正道。
很快,就要到燕京了。
聽謝氏說,還有兩天的路程,姜琬都忍不住有點激動。
前一日甚至沒睡好,翻來覆去的,她沒有想到自己這次死而復生,竟是又來到燕京,遇到這些,曾經只在史書上見過的人物。
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早上,馬車終於行到城門口,姜琬挨著車壁打盹的時候,姜琰推著她,高聲道:“姐姐,姐姐,我們到了,你快看,這城門好高啊!”
姜琬睜開眼睛,從車窗往外看。
巍峨的城牆就在眼前,滿眼的青白色,最高處插著鑲黃邊的紅色旗幟,龍飛鳳舞寫著大燕,而她以前看到的旗,是寫著大齊,這大概是唯一不同的地方。
馬車緩緩入城,耳邊漸漸喧囂起來,姜琬看到城內寬闊的街道,鱗次櫛比的鋪子,來來去去的行人,感覺燕京比此時的嘉州要繁華的多,如此景象,也難怪燕國有能力反攻大元了,不像曾經的敗走,逃至北方,被後世稱為北燕。
行到一處街口,衛凌過來道別,他要回清平侯府,謝氏笑道:“這一路麻煩你了,你還有傷在身,回去好好歇息。”
“是。”衛凌打馬而去。
楊府位於長風巷,地處燕京之東,佔地頗大,院子套著院子,有十數座之多,兩輛馬車行到垂花門口,謝氏還未下來,便聽見奶聲奶氣的童聲,歡聲叫道:“祖母!”
是她的乖孫兒楊緒。
周嬤嬤扶謝氏下來,又有一對年輕夫妻雙雙迎上,男子俊秀,女子溫婉,齊聲稱呼母親,並深深朝她行了一禮。
謝氏牽住孫兒的手,朝他們笑道:“都得了訊息嗎,竟在此地等著?”
“是!”楊學浩道,“兒子已經與上峰請求,今日晚些去衙門,便為迎接您回家……兒子這段時間真是寢食難安,您去看外祖母便罷了,怎麼還去看錶弟?他那裡可是大元,隨時都會打仗的!”
謝氏莞爾一笑:“我們謝家的人何時如此膽小了?當年你外祖父面對外夷數萬兵馬圍困,都不曾膽怯,去趟嘉州算什麼?來,”她招招手,“你們見一見貴客。”
“貴客?”楊學浩驚訝,與妻子薛氏薛香玉面面相覷。
“對,貴客,暫時住在我們家中。”謝氏看姜琬三人走了過來,手微微搭在姜琬的手臂上,好似在鼓勵她不要緊張,笑著介紹道,“這是我認的義女姜琬,另外兩位,一位是姜太太,一位是二姑娘姜琰,你們好生對待,當家人一般,知道嗎?”
這訊息實在突然。
謝氏出趟遠門,居然認了個乾女兒回來,薛香玉好奇之下,朝姜琬打量,這一看,萬分震驚,暗道婆婆到底從何處尋來這麼一個美人兒?說沉魚落雁都不過分,印象裡,也只有當年的章懷皇后可以比肩,她下意識就朝丈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