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外甥做衣服生氣呢,她現在有小孩兒了,平日裡內務事兒都是盧成管,她便多做些衣服。
袁妙惠被她堵得一點兒沒法回。
確實,她在家作威作福,司徒璟什麼都寵著她,可平日裡還不是希望她給他做些貼身的衣物,只她拿喬一直不曾給。男人啊,就得這樣,什麼都輕易了便會不珍惜,她才不像別的女人那麼傻呢。她目光撇過去,只見那涼衣上繡了兩朵粉色蘭花,實在模樣不怎麼樣,要是她出手,不知比這個好看多少!
可不知怎麼的,胸口就有點悶,最近她也過得不順,自從許家出事兒,外人都猜司徒璟自此在幾位王爺中便落了末等,故而上回出門遇到朱玫,她相公還在禁足呢,也敢出言譏諷她。回孃家,原本捧得她天上的祖母,幾個兄弟姐妹也不像往前一樣,好似覺得她這王妃也到頭了,走不上更高的位置,她怎麼能高興?但在府中,還得安慰司徒璟,這等時候,她不能露出不滿來,這點分寸還是知。
可今兒看到裴玉嬌,她無憂無慮的,懷著孩兒,許家一事兒對司徒修也沒什麼影響,畢竟裴家一帆風順。
司徒璟沒了許家,許貴妃也少了寵愛,指不定還不如司徒修呢。
她拿起酸梅汁又連喝了好幾口。
裴玉嬌一心一意繡花,懶得理會她,心裡只盼她快些與司徒璟回去,她跟幾個丫環閒聊也比對著她舒服,然而他們夫婦第一次來,顯然還得留飯,裴玉嬌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麼了?”袁妙惠忙問,“莫非有什麼煩心事兒?”
才發覺自己不小心洩露心意,裴玉嬌差點掐自己一下,只得道:“沒什麼,就是想到孩兒還要八個月才生出來,覺得太慢了。”
袁妙惠噗嗤一聲:“還不是轉眼過去了,不過似你這般大小,我聽娘說,容易犯惡心,胃口不太好。還有肚子大了之後更是不方便的,有些人很不舒服,這兒酸那兒疼的,晚上還睡不好,不然怎麼說鬼門圈裡走一遭呢。”
裴玉嬌聽得害怕,一開始有喜時,她很能吃,可最近好像胃口是不太好了。
兩個丫環在旁邊皺眉頭。
本來主子這性子就一根筋,這懷王妃竟然還嚇她呢,竹苓忍不住道:“哪有這樣可怕,娘娘別擔心,總有太醫呢,便是要十個月,也會讓娘娘舒舒服服的。”
下人私自插嘴,袁妙惠眉頭挑了起來,目光冷冰冰朝她一掃道:“弟妹,你這奴婢未免有些不懂規矩了,我是無甚,與你熟稔不放在心上,可要在外面,少不得讓人置喙,說楚王府的奴婢目中無人,你管教不力。”
竹苓臉色變了變。
確實是她不對,兩位王妃說話,她怎麼也不該插嘴,可這袁妙惠三番四次的說話陰陽怪氣,她看在眼裡,著實討厭。
裴玉嬌也知是竹苓的錯,可當著袁妙惠的話,她不想訓她,只與竹苓道:“下回別這樣了。”
竹苓連忙答應。
她輕描淡寫,不知是太護短,還是真的傻,袁妙惠在這一刻真覺得她虛虛實實的,完全弄不清楚性子。
好不容易熬到午時,裴玉嬌殷勤的請袁妙惠去用飯,滿臉笑容,十分好客,袁妙惠又糊塗了,剛才還有些冷淡,只顧著繡花不怎麼說話,這回又給她介紹蔣大廚的手藝,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過不管如何,司徒璟如今失勢,她們更得是好妯娌呢!
袁妙惠體貼的親手扶著她去用飯。
席面就設在東側廂房,兩兄弟一桌,旁邊隔著屏風,兩妯娌一桌,早早都擺好了銀箸碗碟,男人們那兒還有一壺好酒,香味撲鼻。
眼見那二人好似姐妹般出來,親親熱熱,司徒璟笑道:“娘子總說跟七弟妹投緣呢,也老是念叨她。”
司徒修心想,裴玉嬌可不是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