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一聽聞是女婿動的手,許夫人也是肝火旺盛,畢竟就這一個女兒,自小捧在手裡長大,再是調皮都不曾捨得動過一根手指,眼下被打得鼻青臉腫,作為母親,哪裡有不惱火的道理?她臉都氣紅了,叫奴婢去拿擦瘀傷的藥膏,與女兒道:“是為娘害得你,早先前只當他周家有誠意,周繹也是年少有為,沒料到如此下作!你放心,為娘定會為你出這口氣。”
許黛眉道:“叫哥哥們打死他,打斷他的腿!看他還橫不橫了。”
許夫人知道她在氣頭上,什麼死不死都出來了,她畢竟不是年輕人,不像許黛眉心思那麼淺,真這樣教訓周繹,這必是要和離的,往後與周家也得一刀兩斷。可兩家結親,共謀大事,能如此輕易就散貨?本是比夫妻和離都不易!
她沉吟片刻叫了大兒子許錚來。
見到妹妹受傷,許錚也是吃了一驚:“真是周繹打你?”
“還能有假了!”許黛眉道,“他早就咱們許家不滿了,故而找由頭打我,藉故不來。”
“好啊,世上還有這樣的雜種?”許錚一撩袖子,“你放心,哥哥我必會替你報仇。”
“好了!”許夫人卻一聲喝道,“什麼報仇不報仇,等一會兒送走五王爺,七王爺,你親自去周家一趟,將此事告訴周夫人,他周繹不負荊請罪,跪著來求黛眉回去,別怪咱們許家無情。”
“只是請罪?”許黛眉眉頭挑起來,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母親,不是說要替她出氣?怎麼會這樣,她哭道,“娘,我不想再做他妻子了,我也不要再回周家,娘啊,我要和離,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他周繹更好的丈夫!”
許夫人不理會,只吩咐許錚。
許錚答應一聲,離開了內室。
許黛眉拼命的哭,趴在許夫人腿上抽泣不止:“原來娘也不疼我,我是世上最苦命的人了。”
許夫人嘆口氣:“為人妻子向來不易,只你放心,這回周繹打你,他一定會得到教訓,往後必不敢動手。但你也要學會忍耐,為娘往前太寵你,也是錯了,有句俗話,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和離的事兒莫提,便是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黛眉,你畢竟不是小孩兒了,既要相公出眾,又要他萬般寵你,怎麼可能呢?世間絕沒有這種人。”
別人都說她好命,丈夫專情,可她操持家務,撫育孩兒,鮮少犯錯,便是如此才能贏得丈夫的敬重,可惜,在這女兒身上還是出了紕漏。
見母親不准她和離,想到就算周繹肯來認錯,接了她回去,她在夫家怎麼過?許黛眉打了一個冷戰,抱住母親的腰道:“娘,我寧願和離不嫁人了也不要回周家,周繹他這人看著良善,實則狠毒,不然豈會打我?婆婆也不怎麼向著我,娘,你讓我留在家裡好不好?我再不闖禍了,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我不要去周家,他就算不打我,往後一句話不與我說,又該如何,他什麼做不出來?指不定哪日還掐死了我呢!”
越說越不像話,許夫人當初怎麼也是好好挑選女婿的,周繹一直表現的不錯,雖說今次動手,可未必本性如此,大抵是衝動。她也知道女兒驕縱,指不定惹了他,柔聲寬慰道:“你莫怕,他絕不敢再動手,除非他連周家都不顧了,他怎麼有這個膽子?到時你回夫家,若他們還對你不好,你再回來,你父親都會替你做主。”
不到絕路,誰都想留一線。
母親還是不答應,許黛眉越想越傷心,趴在床上哭著不起。
梁氏陪同兩位王妃賞花,許家出了許貴妃,很得皇上寵愛,不止封侯拜相,還賞賜了府邸,這處宅院甚至比他們東平侯府還要寬敞,沿路奇花異草,亭臺樓榭,一步一景,走在其中心曠神怡,只梁氏心繫許黛眉,不知出了何事,攪和今日聚會,仍是有些分神。
倒是袁妙惠心情頗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