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手笨腳的,學不精,丟了父親的臉呢。”
小姑娘低垂著頭,臉頰發紅,半藏在謝氏身側。
而今謝彰已調任翰林院,那是個清貴的衙門,賀玄如此做,可見其心思,將來謝彰是要成為被重用的文臣的,故雖仍住在杜家,卻是前途不可限量,只他這女兒竟是有些內向,興許因是投奔來的,不似杜家幾位姑娘的氣派。
這倒讓她想起林慧,林家所在之地極不安寧,林夫人要照顧林老爺,林老夫人不好離開,只派人將這女兒護送到外祖葛家,誰想到賀時憲又參與造反,葛家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藏到了宛城轄下的小縣城,也不知林家的人下落何處了!
真是尷尬,而今這侄女兒年方十五,正是不知如何處置呢,葛老夫人的意思,是要讓她幫著看看。
賈氏捏一捏眉心,幸好林慧容貌生得不錯,又頗有才華,這樣好歹容易些。
那一頭,杜鶯請了袁秀初去家裡,兩人走在一起,而杜繡琢磨傘的事情,卻怎麼也猜不到那公子是哪家的,今日來了好幾位夫人,她不認識的也有一些,自然更不知哪位夫人的兒子了,想了又想側頭問杜若:“陳夫人你可認識,還有潘夫人?”
這兩位好似與她說話最多,言辭間有誇讚之意。
杜若搖搖頭:“我不熟悉,許是章老爺,大姐夫的同袍。”
杜繡眉頭擰了起來,過得片刻又打趣道:“皇上送了玉如意呢,定是因為你的關係,不然何必巴巴的送來,又不是什麼大禮。”
章家已經受了恩寵,不管是章執還是章鳳翼都升了官,早已滿溢位來,照理說一個孩兒的洗三,賀玄是不必如此的。
不是看杜若的面子又是誰呢?
可杜若並沒有那麼想,皺眉道:“他同姐夫也是感情不淺的。”
很早前,那兩人就結交了,還去看過她們打馬球呢。
說的是他,沒說皇上,杜繡抿嘴一笑,這種親密早就呼之欲出了,她真羨慕杜若的命好,家裡百般寵著不說,便是婚姻,幸運的又嫁給了皇帝,只是這樣的運道又能持續多久呢,杜若沒有離開過家,等到她孤身入宮成為皇后,一切都是難說的。
她只希望杜若能更聰明些,將來別丟了鳳位。
“不管是不是,我都是為你高興的。”杜繡笑道,“你就儘管不承認好了。”
在以前,杜繡總是提到趙豫,而今,她又開始提賀玄了,杜若也不是沒有記性的,當初她在趙豫面前摔跤雖是沒有弄得水落石出,可同杜繡一定逃不開干係。
她沒有說話,目光移開時,瞧見翠雲手裡拿著一把傘。
那傘的把柄細細的,雕刻著蘭花紋,十分的秀氣,比起他們家裡用得好像還要漂亮些,杜繡怎麼會有這種傘?她可記得,他們家的傘都是在長安街上的一家店鋪買的,已經形成習慣從不更改,就是杜鶯用得也是一樣,只是傘面各有不同罷了。
她眉頭一挑,問道:“你這傘是新買的嗎?在哪裡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