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夫人盼兒子的孝心未必都盼的到呢,不像您這樣有福氣呀。”杜繡伸手去扶她,“葛家我常來,不如我帶您去前面罷。”
杜家可算是富貴人家了,沒想到這杜姑娘如此和善,樊夫人點點頭:“勞煩你了。”
兩人走到花廳裡,不時得說笑。
長興侯是新貴,雖是沒有根基,但長安城內想要結親的數之不盡,原來杜繡是存著這種心思,杜鶯在遠處瞧得一眼,心想,只可惜樊夫人瞧著可親,卻不是什麼蠢人。
不然樊遂早就成親了,還輪得到杜繡去巴結嗎?
她畢竟是庶女的身份,城內比她身世好的姑娘十分之多,樊夫人如何會選她?倒是杜繡一廂情願,只怕要丟了杜家的臉面。
上回楊家便是如此了,她還不得教訓,杜鶯安安靜靜看著,等到樊夫人去與別的夫人說話,她走到杜繡身邊輕聲道:“你要做別的我不攔你,可在葛家,你今日還是本份些罷,樊夫人要真是如此簡單的人,長興侯還能獨身到今日嗎?我可是聽說,他是極為孝順的兒子。”
杜繡沒料到杜鶯那麼快就看出來了,一下子惱羞成怒:“你在說什麼?我都不知你什麼意思!”
“你往前什麼打扮,今日什麼打扮,還想隱瞞嗎?”杜鶯道,“別忘了楊家的事情,你要是再……”
那可是她的心頭刺,杜繡喝道:“什麼楊家,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的意思。”杜鶯壓低聲音道,“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你好自為之,不然到時候被祖母知曉,可別……”
老夫人要把她嫁給誰,她是知道的,杜鶯是不是也想嘲笑她,最終要嫁入那樣清貧的人家,一下怒氣攻心,猛地一推杜鶯,斥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還是管好自己罷!”
杜鶯原本身體就嬌弱,哪裡經得住她這推搡,連退幾步,直接就撞到了後面的花架上,上頭一盆插花應聲而落,摔得粉碎,這一聲響立時就驚動了好些夫人們紛紛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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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架子下一地的碎片,杜繡面色突變,暗惱自己衝動,惹出了事情。
不過這罪魁禍首也是杜鶯,她好好的怎麼就非得要來管她呢?她走得她的陽光大道,她走獨木橋,誰也礙不著誰,真是把自個兒當長輩了!
她嘴唇一抿,疾步離開杜鶯身邊。
這些人看過來,杜鶯卻不好走,手扶著木槿的手,抱歉一笑:“不曾注意,竟是走路時碰著了,打攪夫人們雅興,實在是罪過。”
她剛才被推,背後撞到堅硬的木頭,現在還在疼著,臉色自然是不太好,落在夫人們眼裡便是心想這杜家的二姑娘原來虛弱成這樣,連路都走不好了,剛才沒有看到來龍去脈的,便是在竊竊私語,看到的,心裡自然又是另一番想法。
出了這種事,賈氏連忙過來,幫著解圍:“我們這花架啊本來就有些不牢,前陣子便是要換掉的,今日可不是礙事了嗎?”一邊兒吩咐下人們將地打掃了,領著杜鶯往劉氏,謝氏那裡走,劉氏聽到動靜,早早迎上來,急著問,“鶯鶯,你有沒有傷到了?”
杜鶯是沒有想到杜繡會那麼的惱怒。
原先出門時說話還有條有理的,怎麼她開口勸一勸,倒像是罪人了?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火氣?難道還看不出祖母的態度嗎?這種節骨眼上去攀附長興侯府,那是火上澆油,再者這樣明顯的舉動,落在旁人眼睛裡,不定說他們杜傢什麼壞話。
杜家已經是飛黃騰達了,這樣還不夠,還要與深得賀玄信任的樊家聯姻,豈不是想權勢滔天?
她深吸一口氣:“母親,我沒什麼,只是花插倒了罷了。”
木槿是看見她撞到的,對杜繡極為的惱火,忍不住看著謝氏道:“大夫人,是四姑娘推得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