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柔也不客氣,挑了兩樣,她見陳寧華猶猶豫豫,伸手就給她拿了一樣翠綠色撒花紋的,笑道:“三姐拿不定主意,不如就穿這個,省得挑花了眼睛,選了個不合適的。”
陳寧華長得像蘇姨娘,鵝蛋臉,大眼睛,也是極耐看的,就是膚色不夠白,穿上深綠色,只怕是不好看。
“我……”陳寧華想拒絕。
誰料陳寧柔轉頭就告知管事媽媽,說陳寧華要了這料子。
陳寧華氣得眼睛都紅了,再也忍不住,一句話不說拔腳便走。
“三姐姐這是怎麼了?”陳寧柔好奇。
陳寧安略略皺眉,這是他們二房的事,她並不想多嘴,可當個看客又好似不合適,便有些尷尬。
陳寧玉嘆了口氣,今日陳寧柔實在是過分了:“五妹妹,這些料子,原本就該三姐自己來挑選的,雖說五妹妹是好意,可也得問問三姐的意思不是?”
“是三姐自己不說麼,我還能給她做主不成?”陳寧柔撇撇嘴,“三姐真是想多了,咱們姐妹,就該坦誠些,不喜歡,我自然就不拿了,她又不言明。”
陳寧玉對這樣的姑娘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不再多言,自個兒挑了兩樣,一副是丁香色繡折枝海棠紋的,一副是湖色卷草紋的。
陳寧安點點頭,笑道:“四妹穿這些最美不過了。”
陳寧柔聽到,眸色一暗。
自打她生出來,便是襯托陳寧玉的,二人雖是同父異母,可一樣是嫡女,說到陳家二房,難免會把她們相提並論。
可陳寧玉是那樣美,膚色像玉一樣透著光澤,眼睛嫵媚似茶色的寶石,只要笑一笑,能把男人的魂都勾沒了,就是聲音,也清脆而動聽。
她指甲掐在掌心裡,緊緊抿了抿嘴道:“是啊,四姐姐真是漂亮,難怪那些公子見了四姐,路都走不動了。”
陳寧玉臉色微沉。
陳寧安想到那件事,心裡也是不太舒服,但不說話,就好像自己還是在意著,可那樣的公子,如此不堪,她才不願意嫁給他呢!
“五妹妹,這話以後斷不能再說了。”她嚴肅的告誡道,“四妹再如何美,又不是誰人都見得的!”
陳寧柔沒想到她居然會替陳寧玉說話,當下便是怔了一怔。
“五妹妹年少天真,有時候自然是不明白輕重了。”陳寧玉放開手裡的料子,笑了笑道,“今兒二姐教導你,你可聽進去了?”
面對二人的目光,陳寧柔無法嘴硬,只得低頭道:“是我剛才說錯了,還望姐姐們莫要怪責。”
陳寧安此時也沒有興致了,很快就告辭而去。
陳寧玉自然也不會留在那裡,只吩咐管事媽媽挑幾樣合適的料子送去給陳寧華再選選。
管事媽媽後來告知張氏,張氏不屑的道:“我早瞧出那丫頭的德性,與她母親一個樣,上不得檯面!”
“可要告知太夫人?”管事媽媽討好。
“罷了,只當我是故意針對呢,日久見人心,太夫人自會知曉的。”張氏頓了頓,轉一轉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沉吟道,“四丫頭倒是有教養,沒個親孃教的,竟也不差於寧安。”
管事媽媽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論起容貌,四姑娘是府裡最好的,論起品性,也不差,那麼,是比二姑娘出挑了,作為母親,張氏自然是有些不高興。
管事媽媽愣是憋出一句:“紅顏禍水,好人家必不會找這等樣貌的。”
張氏面色才緩和一些。
陳寧華回到院子,狠狠哭了一場。
第二天起來,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她去請安時,陳修正當休沐,也在家中,姜氏皮笑肉不笑的道:“寧華真是心善,虧得蘇姨娘沒有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