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站在院門外恭候多時的男人只是笑笑,他早就看遍了廟堂之上的各種,對此也並不覺得意外。“關外急報。”這個永遠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笑臉盈盈的男人伸手將一封他親自從關外護送至王府的信函交給那人,“草原上已經有不少調兵的痕跡了,不過大多也都是實力不夠入眼的二流蠻子,但草原中樞上的那位似乎是想有些大動作。”
“是想要趁著我這個凌霄王大婚之日啟釁邊關來搞點大動作嗎?”天明一邊翻看密信一邊自言自語道,那一直都是笑面示人並且存在感極弱的男人笑道:“似乎這天下的人都比咱們王爺更在乎這一場婚事啊。”天明擺手,剛想反駁什麼但是好像又覺得說的有些道理。
元蒼皇帝將大部落的精銳兵馬以及他一起打天下的嫡系兵馬都調入了草原深處坐鎮朝廷中樞,至於所屬於小部落且戰鬥力低下的軍隊就被丟到了草原外圍,也是將成為元蒼立國以來第一次南下帝權的先頭部隊,在凌霄王大婚之日進犯帝權的先鋒軍。
笑面男人一言不發靜待凌霄王下文,一時間不知說什麼的天明急忙轉移話題道:“據現在邊軍實力而言,新兵難以獨當一面,更不足以補充進白狼軍和天狼軍。現在葉零舟和鄭鋒庭的新州軍陵州軍也只配發了部分大馬騎兵戰力嚴重不足,關外的天山馬場已經到了供給的極限了,王烆和璟毅兩個人都已經向我說過好幾回了要給白狼軍天狼軍補足一人雙騎的配置,奈何我也不是神仙我做不來這抬手就能變出數萬大馬的神通,即便我有萬般種方式能讓凌霄變得更好,那也得需要些時間不是?”現在徐澤不在身邊,鬱書桓更是一刻都偷不得閒,溫虎成陳慶封這些人也都走馬上任出了關外,能聽他發牢騷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黃河好不容易入關一回,也算是讓他逮住機會好好發發牢騷了。
“徐大哥還是不願意回來嗎?”話鋒一轉黃河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如實回答天明,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關外幾個大老爺們都給徐將軍去了好幾封信,連鬱都護都親筆修書一封,只是得到的回覆就寥寥兩個字。”不用說天明也猜到了這兩字便是“不回”二字。“徐將軍似乎是在因為王爺沒有拒接聖旨而鬥氣啊。”黃河哪怕早已看遍官場種種也不禁驚歎,敢這樣乾的也就只有他這個王爺的義兄了。
天明搖頭否認了黃河的解釋,“黃將軍,這些日子若是有時間落得清閒的話就多來這陪趙小姐說說話,至少你能與她講講她父親這麼多年來的事情,供她解悶讓她多有些念想也是好的,大婚之日你就別出關了,關外事務會有鬱書桓親自指揮,既然師傅沒辦法來那黃將軍你便是她在這凌霄唯一的一位長輩了。”天明向黃河作揖,黃河先是受過這一禮之後再向天明抱拳。
除了唐家的自家人之外,可能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徐澤這個凌霄王義兄太過於恃寵而驕了,如今凌霄王大婚都違抗命令不肯露面。但唐家人和凌霄王本人都不將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徐澤就是因為太在乎自己這個已經是凌霄王的義弟了所以才不肯回來,哪個做兄長的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弟弟與心愛之人喜結連理的?正因如此他知道那兩位女子並非天明本意想要娶過門的人,所以才不願回來觀禮。他手上如今可是把控著那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凌霄王親軍,既然天明身不由己那他便代替天明做好遠在梅洛的那女子的護衛工作便是。
那一日,身穿青藍蟒袍的年輕人獨坐王府,一坐便是整夜,雙目佈滿血絲喪失往日意氣,遠在北地,有一女子為他一夜白頭。
望向那容顏依舊卻滿頭白髮的公主,往日裡與少女親近的丫鬟侍女都捂住了驚訝的嘴巴,滿眼藏不住的心疼。“凌霄王婚期定好了嗎?”白髮公主面帶微笑言語間盡是溫柔,自公主第一次出門遊歷之後便升為公主貼身侍女的胡芸玲戰戰兢兢的立於身側,不敢答話。一個不知何時也成為公主扈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