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箏隨他到了開放區的角落,兩人坐在三角沙發上,相顧無言了好一會兒。
沈嘉聿自嘲地輕笑:&ldo;抱歉,打好了腹稿,沒想到什麼都說不出來。&rdo;
齊箏很是善解人意地開口:&ldo;是昨天的事嗎?那個學姐怎麼樣了?&rdo;
沈嘉聿抬眼與她四目相對,原本有些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息下來。
&ldo;她沒事了,也給了賠償。&rdo;
齊箏點點頭,似有不解:&ldo;她突然犯病,和你有關係嗎?&rdo;
沈嘉聿驚覺於她直擊痛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
見沈嘉聿有些猶疑,齊箏瞭然地解圍:&ldo;我隨口一問,不方便說也沒事。&rdo;
&ldo;不是,我只是在想,&rdo;沈嘉聿思考了片刻措辭,最後還是坦然回道,&ldo;怎麼跟你說比較好。&rdo;
齊箏那雙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極為清澈,就那麼無所畏懼無所拘束地看著他,讓沈嘉聿剛平靜下來的心有了些浮躁。
&ldo;她犯病,確實跟我和她的談話內容有關。但……&rdo;沈嘉聿頓了頓,&ldo;但那個內容,與我無關。&rdo;
齊箏只是聽著,並沒有追問,最後她扯了扯嘴角,是抹疏離又溫柔的弧度:&ldo;這樣啊,那你豈不是背鍋了?&rdo;
沈嘉聿默然。他其實也分不清這算不算背鍋,不知全貌的齊箏倒是能隨心地下個結論。
隨即齊箏歪了歪頭,笑得比剛才燦爛些:&ldo;我雖然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但幸好沒有釀成大錯。學姐還好好地活著,這是最重要的。&rdo;
明明是局外人的一句勸慰,沈嘉聿竟然因此而釋然了幾分。他也笑了笑:&ldo;嗯。謝謝你。&rdo;
他自小沒經歷過太多大災大難,雖然天生比較沉穩的性格讓他看起來向來是處變不驚的,但實際上碰上了這樣的事也是後怕得很。
以前受了委屈,跟父母說會被責罵擔不了事,跟夏念森說會被當作耳旁風敷衍過去。他的朋友不多,漸漸也就養成了緘默的習慣。
這麼多年來,他頭一次有了向另一個人傾訴的慾望。
齊箏只是看著沈嘉聿,不用偽裝過多複雜的情感,就從他的眼神裡捕捉到了她可以利用的東西。
大一的必修整個專業幾乎都被強制要求一起上,於是隨著近幾天的觀察,齊箏發現柯晚瓔開始經常逃課,甚至到了不上課的地步。
她倒不是關心此人的學習,而是原本她和柯晚瓔的接觸機會就少,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齊箏回到寢室,從書桌角落抽出那張壓得皺巴巴的攝影協會申請表,難得的開始猶豫。
最後她動筆填寫表格,遒勁的字跡印在紙張上,沙沙聲迴蕩在安靜的房間。
攝影協會的入會申請截止到今天下午六點半,齊箏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所屬的社團辦公室。
六點這個時間,不算非常晚,但再晚點社團可能就沒有人了。
攝影協會的門半掩著,可裡面透出的光線卻很昏暗。
齊箏敲了敲,見沒人回應,便小心翼翼地推開,往裡探頭:&ldo;你好,有人嗎?&rdo;
話音才落,&ldo;嘭&rdo;一聲,一顆籃球從裡精準地砸向了門把手。一道清脆的金屬卡啦聲響起,齊箏握住的把手猛地顫動了一下。
齊箏縮回手,看向被門遮擋的視線之後。
一個身形高大頎長的男生在微弱的光線中晃悠了過來。就著走廊上的光,齊箏看清了他的樣子。
他身著做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