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二十多歲情竇初開的男人,如果不是有他在背後幫著藏著那個女人,或許悲劇會再一次上演。
原本江和昌覺得自己已經把所有的障礙都掃除了,可後來才發現並沒有,有的是人盯著江言,而且那個女人還懷孕了。
所以他再次揹著江言用了自己當初的辦法,把這個女人送出國,掃去她存在的所有痕跡,只要事情結束,江言隨時都能把人接回來。
瞞著江言是擔心他心不穩,給自己留下破綻。
千算萬算,但江和昌沒算到有人會給江言透露那母子兩個的資訊,發生了後來的事。
在那之後,他再去查那母女兩,也沒有了任何訊息。
原本他不想認回江隨之,但想到預設了那麼久兩兄弟的相處,把他放在外面一個人會更危險,這才把人接回來。
不想給江隨之股份,不想給他權利,只要股份還在自己手上,那些背地裡的人就不會輕舉妄動,哪怕要動手,也會先從自己這裡下手,他要親手把傷害孩子的人揪出來,可他沒料到這個兒子回來以後目的那麼明確,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現在的模樣。
江和昌覺得自己算了這麼久,哪一步都沒有算對。
從愛人到孩子,失去了一個又一個。
小兒子說得對,他就是自私自大又懦弱的人。
他能阻止江言,卻阻止不了這個從小就不在身邊長大,比任何一個人都不安常理出牌的小兒子。
所以江和昌不想算了。
“像你說的,我做了很多錯誤的決定,三年了都沒有把那個人找到。”江和昌望著明滅的菸頭,“如果你有能耐,那就去找吧。”
江隨之沒說話,他一點都不瞭解這個父親,也沒有想要去了解過,但不代表他沒腦子。
隻言片語中也能察覺到蛛絲馬跡。
“至於那母子,我沒有騙過你。”江和昌聲音更低了些,只有兩個人聽到的音量,“她孤家寡人沒有任何背景,也沒有其他親人,我給了她的那筆錢足夠她們活好下半輩子,自你哥出事,我也再沒有過她們的訊息,但是……”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還是那句話,在沒有完全的準備之前不要輕易去查,對誰都不好,或許有的人正在等著你走這一步。”
這一隅之地充斥著濃濃的菸草味,江隨之被燻得更加難受,酒精帶來的眩暈感跟菸草混雜,他偏過頭找了個可以呼吸的地方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才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
“你不是我?”做了這個決定的江和昌卸下幾分擔子,輕嗤,“你在明別人在暗,你想怎麼做?”
江隨之慢條斯理道:“我走到這一步,不是為了像你一樣瞻前顧後躲貓貓,也不是為了懲惡揚善做個好人,哪怕是陰溝裡的老鼠,也有要覓食的一天,尤其是填不滿慾望的那些人。”
而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也從小就學會了要比別人豁得出去才能站穩腳跟。
就像那些曾經也想站在他頭上的小混混,到頭來也只能見到他就跑。
他從黑暗裡走出來,表情上看不出一點異樣。
江和昌心裡暗暗驚訝,他設想過很多次這個兒子聽到這些訊息後的反應,唯獨沒有一個是無動於衷。
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