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天,柳家很快就撤出了白鶴縣。
“這一次還得多謝程鯉堂兄了,若非是主家從中調解,我這白鶴程家,怕是要斷了香火。”程循不由得自嘲了一句,他此時算是看明白了,世家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了。
程鯉是一個年紀比程循稍大一些的少年,然而年紀輕輕,不僅已經是靈士了,更是已經擁有童生功名,據說今年要更進一步,去考取秀才。
“你我同氣連枝,哪裡能坐看你被外人欺負。”程鯉嘴上說的好聽,如果不是程循取出了族裡頭所需要的《明心寶鑑》勸學篇,哪裡會願意來。
主家那邊,已經擁有十七篇,只差三篇,就能夠湊全整本《明心寶鑑》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幫程循。
否則就是給再多,也不一定會搭理。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程鯉堂兄收下。”程循說著,周管家就捧著一個被紅布蓋著的托盤。
程循接過來後,遞給了程鯉。
程裡則是沒有接,而是伸手一挑紅布,就看見托盤上盛放著不少黃金,這讓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趕忙將紅布蓋了回來,而後接過去。
“堂弟真是客氣了,主家那邊,其實一直惦記著你們,只不過一直在忙,實在是沒空抽出身來慰問。”
“這一次也算是適逢其會了。”程鯉立刻換了一個態度。
《明心寶鑑》勸學篇是給家裡的,他撈不到一點好處,自然是公事公辦了。
可程循給他送的黃金,那是屬於他的,好處收了要是再公事公辦還板著一張臭臉,那就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講。
程循也是會給,但是接下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外人總覺得我們這些個世家每日都是富貴生活,卻也不知道里子差啊,那忙的是昏天黑地的,哪有什麼玩樂的時間。”程循自然是順著話往下講。
有了這一盤子黃金作為基礎之後,話題自然是熱絡了起來,不再是像之前那麼僵硬。
“天色也不早了,我還得回去交差,下次若是有機會,再與堂弟一敘。”見聊的差不多了,程鯉就打算離開。
“堂兄來的如此匆滿,不若且多歇幾日,白鶴縣雖小,卻也有一些別樣的風景。”程循打算多留對方兩天,再拉進一下感情。
然而程鯉卻拒絕了。
“身負要務,下次等我抽出時間再來。”程鯉自然是拒絕了,他收了錢,也不打算繼續留下來了,誰知道會不會讓自己幹什麼事情,正好有理由。
“也罷,公務要緊。”程循沒有強求,反而以進為退:“堂兄回去後,還請在主家族長、宿老面前,多加美言一二。”
“美言不敢當,只不過此次柳家仗勢欺人之事,我會如實稟報的。”程鯉這意思是他能幫,可是卻不會很明顯,畢竟不可能為了你把自己搭進去。
“這就夠了,這就夠了。”程循也沒有要求太多。
隨後,程循送著程鯉出了程府的大門,又給安排了各種東西后,程鯉這才騎馬離開。
坐馬車速度太慢了,程鯉自然不可能選擇這種方式,他是世家子弟,又不是紈絝子弟,文武雙全不是空話。
在街道上騎行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突兀的瞥見了一家醫館。
正是之前程循和他說過的安康醫館。
就見那坐堂的大夫在櫃檯上打瞌睡,讓他不由得一笑,這醫館怕不是開不了多久了。
腦海裡剛剛想到這裡,胯下的寶馬嘎吱一下就崴了馬蹄,直接就朝著前頭摔了下去,若非他是靈士,這一摔怕是不得了。
從地上爬了起來,寶馬痛苦的躺在地上掙扎,他也被摔的有點狼狽。
“晦氣!”他臉色難看的說道,這件事屬實是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