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意越抿越抿不住。
路過一陣風, 樹葉沙沙響。
黎嘉洲輕咳一聲:“你剛剛……害羞了?”
陶思眠:“我沒有。”
黎嘉洲:“我有感覺到。”
陶思眠否認:“你感覺錯了。”
小姑娘耳尖又紅又軟, 黎嘉洲笑意更甚:“有點可愛。”
可愛?
陶思眠長這麼大從來沒在學校裡聽到過這個形容詞。
但她寬宏大量她也不氣,她只是停下腳步, 頂著仍舊紅紅的小臉轉過身, 走到黎嘉洲面前, 然後惡狠狠地踩他兩腳:“可愛你妹!”
然後,又格外乾脆灑脫地繼續走。
陶思眠自認力氣很大, 打人從不手軟,這兩腳能踩得黎嘉洲心服口服收回那些戲弄她的心思, 明明最開始是她想作弄他。
事實上,小姑娘這兩腳如同隔靴搔癢,踩得黎嘉洲渾身都癢酥酥的。
如果不是小姑娘正在氣頭上,他甚至還想把另一隻腳伸出去讓她踩個對稱。
大抵是想隔黎嘉洲遠點, 大抵也是不想面對剛剛亂七八糟的事實,陶思眠走著走著,腳步加快,快著快著,跑了起來。
黎嘉洲雙手抄兜跟在她身後,步伐仍舊不急不慢。
眼看著她要進宿舍門禁。
黎嘉洲臉上蓄著溫柔的笑意。
他隔著不遠不近地距離喊:“喂!你問題問我吧,程果沒時間我有時間。”
陶思眠:“我有時間的時候估計你都沒時間。”
黎嘉洲眼底柔意更深:“只要是你我都有時間。”
五月天光落了一半在樓邊,鳥兒銜著黎嘉洲聲線飛到陶思眠耳邊。
這人今天到底在說些什麼鬼話!
陶思眠沒回答,揣著“噗通噗通”的心跳把門禁摔得很重。
“哐當”一聲,黎嘉洲不僅沒怕,笑意反而更濃。
瞧瞧,瞧瞧,這勁兒。
真真就是我家小姑娘……
————
裴欣怡昨晚追劇追到三點多,十一點醒來,對陶思眠這個點在宿舍表示詫異。
裴欣怡揉揉睡眼:“你賬報好了嗎?”
陶思眠趴在桌上:“遇到盛文傑起了點糾紛,但後來老師來了,老師拿去報的。”
裴欣怡:“那你怎麼沒在自習室?吃午飯了嗎?下午要去哪?”
陶思眠心不在焉但依次回答:“本來要去校門口取快遞,結果中途又出了點意外……沒吃午飯……不知道……”
“哎喲你這是怎麼了?”裴欣怡走近看到陶思眠狀態,擔心地把手覆上她額頭,比了比,“沒發燒啊。”
那為什麼臉這麼紅,看上去懨懨的。
“我沒事,”陶思眠眉頭蹙了蹙,“可能是我犯了神經,然後遇上一個也犯了神經的神經病……”
本來她還想感謝一下盛文傑,如果不是盛文傑,她那兩罐薏仁粉送不出去。
可在某人這麼惡劣之後,她甚至想問他把那兩罐東西要回來。
他怎麼可以那麼討厭,那麼壞。
陶思眠滿腦子都是他斜斜勾唇笑,他漫不經心地笑,他說自己“可愛”……
啊啊啊!陶思眠簡直要瘋了!她把頭埋進臂彎滾啊滾,她很抗拒可愛!哪裡可愛了!哪裡都沒有!
黎嘉洲走在路上打了好幾個噴嚏,想到是自家小姑娘在想自己,他走著走著低頭就笑了,惹得過路女生紅著臉和同伴說什麼,但又不敢多看。
黎嘉洲拎著那個紙袋子沒回宿舍,反而大大方方把研究室逛了個遍。
同學們問:“誒,不是和傅教授去行政樓了嗎?怎麼這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