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三人正穿過新橋要道口時,被一聲叫喊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不顧一切地往南跑。
“撲通”一聲,“哎呦,我的媽耶,你們等等我。”是平頭呂的聲音。此貨看上去身體比較壯,但為躲避勞動經常大口大口地吐血,身體早已掏空,加上飢餓又擔驚受怕,已經快到極限了。
吳x和禿頂朱回頭瞅著摔倒在地的平頭呂,還是上去拉了他一把,三人頭也不回地繼續跑。
不到二十幾分鍾,終於跑到距新橋三公里的鐵路,仨人一屁股坐在鐵路的碎石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此鐵路由x市向東直達人間天堂——杭州市。
“老大,我實在跑不動了,歇一會吧。”平頭呂幾乎哀求道。
“只能坐幾分鐘,如果他們在新橋發現了我們,很快就會追過來。”吳x提醒。三人在地上躺了幾分鐘,吳x便帶頭繼續跑。
三人順著鐵路跑了幾公里,忽然發現前面有人影在蠕動,三人立刻趴在溝裡,屏住呼吸,注視著前方的人影。
人影越來越近,趴在溝裡的三人清晰地聽見其中一人發牢騷,“媽的,嚴管隊是怎麼管的,竟然出了這麼大事故,害多少人深更半夜不能休息,到處追捕。”
“聽領導講新橋卡點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可能向南跑了。我們這條線應該是重點,大家小心點。”其中一個領頭的提醒道。
“明知新橋卡點是通往x市和外省的重點道口,也不多派幾個人守著,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吃的。”又一個追捕的人發牢騷。
“就我們這幾個人,即使發現了他們也不能把他們都抓住。這四個人可是亡命之徒。”其中一人有些膽怯。
“不是有我們武警戰士嗎,相信邪不壓正。”一個領頭的給他們鼓氣。
幾個追捕的管教一邊走一邊用微微弱的手電光照照路邊,一路議論著由西往東去了。
吳x見追捕的人走遠,從溝裡爬出來,“看來,他們是真發現了我們,快跑。”三人繼續往x 市方向奔去……
話分兩頭。
話說子夜時分,吳x等三人趁胎記張迷迷糊糊之際,溜出山洞,丟下胎記張一路向南跑去。
胎記張在飢餓與病痛中迷糊了十幾分鍾,當他睜開雙眼時,山洞只剩他一人了。頓時,頭暈目眩,淚如雨下……此時,如夢初醒的胎記張,一邊流著淚,一邊不停地用手扇著自己的耳光,左手扇累了再用右手,直至把自己扇到嘴角出血。
他悔恨,明明在寺坦衝四合院好好地,還有二十幾個月就能回去了,卻鬼使神差地想老大,想與他同進共退,同甘共苦,竟然用挖地的四齒挖學員的頭。
他本不想參加這次死亡行動的,只可惜架不住幾個人的忽悠。一腳踏進這死亡之路。
什麼拜把兄弟,什麼同進共退,都是騙人的鬼話。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啊。
怎麼辦?是在山洞裡等死,還是強撐著爬出山洞……
天亮後,胎記張強撐著病體,雙手著地,跪在地上爬出山洞。
山裡的霧特別大,能見度不足一米。胎記張強撐著站起來,剛往山下走了幾步便暈倒在地;又強撐著爬起來,再往山下挪了幾步又摔倒……
從半山腰的山洞到山腳下,不足200米的距離,胎記張走走摔摔,從天亮到中午,終於到山下的村莊。胎記張跌跌撞撞地竄到一農戶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