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她也不管大傢伙都是什麼反應,轉身就上了警車,掃一圈棗溝村的村民,目光裡流露出幾分輕蔑和痛恨,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失望,她低下頭緩和些許波濤澎湃的心情,抬起頭來已然恢復了正常,甚至還有心情催促警察同志們開車。
“警察同志,走吧。”
她是知道棗溝村的村民們都是一群什麼樣子的人的。
大家都怕警察,是萬萬不敢衝上來把她從車上拽下去的。
林潔坐的穩穩當當的。
她掃過人群中的一張張臉,最終在葉白川的臉上停留。
不管看過多少遍,她都不得不承認葉白川生了一張極好的面貌,這張臉,別說是放在現在了,就算是放在未來十幾年,都配得上美男子這個稱號。
林潔打從心裡覺得不甘心。
自從重生以來,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嫁給葉白川,成為他的新妻子,成為未來的億萬家產的女主人,為此她不惜犧牲了幾年的歲月,眼看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卻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在她眼前崩潰,這讓林潔怎麼能夠甘心?
林潔咬著牙,在心裡發了個誓。
重來一次,她就算不能嫁給葉白川,也一定要嫁給一個比葉白川更帥的,更有錢的男人!
至於現在,就先離開這個傷心之處吧。
她再次開口催促道:“警察同志,可以走了。”
警察同志們面面相窺,尤其是一開始和林潔說話的那個年輕小警察,更是都快要嚇哭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第一次跟著老前輩過來就碰上了這樣的一個硬茬子,被憤怒的老鄉們包圍在中間,他連著發動了兩次警用摩托車才勉強發動了起來,都不敢再多逗留一秒鐘的,趕緊就掉頭走人了。
剩下一對老警察同志,看著他遠去的背景忍不住想罵,他們今天也感覺是開了眼,沒想到就是來帶個人詢問一些問題,就能吃出來這麼一串兒瓜,要是換個時間和場合他們也許還吃的挺開心的,可現場這氣氛,明顯是不對勁兒的,兩位老警察咳嗽了一聲。
“那啥,我們就先走了,那個,盲目封建迷信要不得啊,沒有證據的流言蜚語呢,也不要信,曉得吧?要證據的,有病啊想驗證啥的得去醫院的。”
“是是是,我們當警察這些年見過了好多因為流言蜚語鬧事兒的,你們都冷靜冷靜好好尋思尋思,村長你給大傢伙做好思想工作啊,那啥,我們就先走了,感謝同志們的配合!”
宋擁軍:……
不是。
你們別走。
別把現場留給我一個人。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長,我應付不來這麼些人。
可警察同志們都已經走遠了,拉不回來了。
宋擁軍只能孤身一人面對自己的村民們。
他恨啊。
他恨自己當初放著清閒的好日子不過,非得去競選生產隊隊長的;恨取消生產隊的時候不和組織部門的通個氣兒,把他從村長候選人裡面給劃掉的;恨他怎麼就覺得林潔是個好老師,親自去請她留在村小學裡當老師的。
可這都沒用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孫巧巧和林潔的事兒已經不再重要了。
劉國華猶豫著,小聲問葉青山:“白果……這事兒該咋整的?”
葉青山不說話。
他實在是不好開口的。
白果是他真真實實疼了三年半的小侄女兒,他對小侄女兒的喜愛是真的打從心底裡不摻假,可倘若這孩子不是自家兄弟的骨肉,而是另外一個男人的,是他的兄弟戴了綠帽子的證明,他也很難再對小白果喜歡的起來。
葉老頭心情複雜的看著護犢子的三兒子,再瞅瞅已經露出頭來的小白果,嘆氣。